然而,當女兒被王鎮海這老東西,以她重病為由騙回來,要強行嫁給婁阿鼠。顧林娟是真的要發瘋了。
所以,當時她才會趁王鎮海去婁阿三家的這個空檔,要幫女兒逃跑。當時,她已是做出了決定,要與女兒一起離開這個象火坑一樣的家。
隻是,天不隨人願,王馨蘭在慌亂中從二樓摔落,以至於她們的打算落空。
之後,王馨蘭突然失蹤,幾乎讓顧林娟當場昏死過去。如果不是心裏還懷著對女兒的那一絲眷念,心中還期待著總有一天,還有可能會再見到女兒。隻怕她早已輕生了。
此刻,終於見到了女兒。而且,看到女兒有出息了。連這一帶的惡霸熊老大,對女兒一起陪同而來的人,都是如此的敬畏,更是讓王鎮海這惡棍當場求饒。
顧林娟的心裏驚喜交加,她終於盼來了這一日。她用力地點了點頭:“阿蘭,以後我們就娘倆住在一起,再也不用受那老畜生的氣了。”
女兒要帶她走,正是顧林娟之所願。她那裏會不樂意?
一邊說著,顧林娟目光望向了四周的圍觀者,朝著眾人點點頭,她這是要與這些街坊鄰居告別。
“阿蘭她娘,這回她總算要脫離這火坑了。”
“林娟她生了個好女兒啊!這回林娟後半生是可以享享福了。”
四周又是一片議論聲,在場的人雖然不認識張衝和張橫。但是,看到熊老大那副奴材相,再看到王鎮海這惡棍的表現,大家就算是傻瓜,也都看出來了,現在的王馨蘭早已今非昔比。確實是雞窩裏飛出了金鳳凰。
一時間,眾人都是感慨萬千,也都為顧林娟慶幸。甚至還有幾分羨慕她有王馨蘭這樣一個女兒。
幾個大嬸大娘已是擁了上來,拉住王馨蘭和顧林娟,嘰嘰喳喳地說了起來。多年的街坊鄰居,現在顧林娟和王馨蘭要走了,她們還真有些舍不得。
王鎮海完全被孤立了,在場的所有人,根本連眼角都沒有人再瞄他一眼,全當他是空氣。
王鎮海呆呆地站在那兒,神情急劇地變化著,一時呆在了當場。他想上前說些什麼,但看到張橫淩利的目光,還有張衝那憤怒的眼神,他硬是不敢挪動半步。
熊偉等一眾小混混,此刻態度無比的謙卑,一個個滿臉饞笑著,點頭哈腰地站在張衝的身後,就完全象是一夥跟屁蟲。
“阿!”
這個時候,摔昏在牆角的婁阿三,終於蘇醒了過來。然而,當他轉頭看到院落裏熊老大他們,那副奴材相,他的身形猛然狂顫,臉色刹那變得死灰一片。
就算他是傻瓜,現在也已看出來了,剛才熊老大所說的衝爺,絕對是個了不起的大人物。
那麼,他得罪了這樣的大人物,今後還有好日子過嗎?估計他這回是真的完了。
一念及此,婁阿三隻覺胸口一堵,一口悶氣悶在了那兒,一下子又昏覺了過去。
“阿媽,我們走吧!”
見到母親與四周的街坊鄰居,終於打完了招呼,王馨蘭上前輕輕地挽住了母親。
“嗯,阿蘭!”
顧林娟點點頭,目光卻是望向了院落,神情中現出了一抹難以喻意的神色。
雖然說恨烏及屋,但是,這裏畢竟是她生活了數十年的地方。突然要離開,顧林娟心裏還是有那麼一種感慨。
不過,深深地看了一眼,她終於決然地轉過身,與王馨蘭一起,向門口走去。
“青龍壓首,逢賭必輸。”
張橫的眼眸卻是微微一凝,心中暗道:“怪不得蘭兒那個畜生老爹,這些年輸得這麼慘。”
張橫自進入院裏,早就暗暗觀察過了這裏房屋的風水格局,而且一眼就看出了此地的風水破敗。
王家是一幢兩層樓的農居房,顯然建造的年份已有些久遠,整幢樓房斑駁一片,外曆麵的石灰早就許多地方剝落。再加上門戶窗戶有許多地方都已破爛,甚至連玻璃窗都是用尼龍紙替代,看起來很是破敗。
不過,從整體來說,這房屋的風水並沒有不妥之處,問題卻在於小院的東邊角落裏。那裏擺放了一隻石臼,體積有米許方圓,石臼裏積滿了雨水。
石臼是以前農村人用來搗米的,過年的時候,還用它來做年糕。隻不過,現在生活條件變化了,搗米都用上了機器,石臼也就早被棄用。
所以,王家的這隻石臼,就被隨便扔在了牆角。然而,就是這隻石臼,卻破壞了王家的風水,讓王鎮海這位家主,逢賭必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