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張橫一直在森林中追躡,並沒有從樹冠上踏枝而行,這也是有原因的。他可不想被不死蟬嬰發覺自己的行蹤。畢竟在森林裏,有茂密的枝葉掩護,可以極大地隱藏。
又奔出了不知多少裏,時間已是快近午夜,前麵的六翅金蟬突然吱吱地怪叫起來,全身的金光也驟然暴逸。顯然,它感應到不死蟬嬰已就在附近,變得有些急燥。
張橫心神一凜,也更加的警覺。他可不想再讓那鬼東西再次逃離。
心中想著,張橫心念一動,修羅拘魂網已出現在了左手掌心,同時鎮海印也已隨時處於發動狀態。如今在原始森林中,他可沒有了象在施老頭家中那樣有所顧忌,已做好了準備,一擊之下,以雷霆之勢,必殺不死蟬嬰。
“高人留步,高人留步!”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後麵遠遠地又傳來了那中年壯漢的呼喊聲。他竟然一直緊追不舍,跟著張橫追過來了。
張橫不禁皺了皺眉頭,卻也不得不稍稍放慢了腳步。中年人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追蹤前麵的不死蟬嬰,要是任由他這樣呼喊,隻怕會讓不死蟬嬰聽到,從而生出別的事端來。
不一會兒,後麵出現了一條人影,縱然是在這地形無比複雜的原始森林中,也是速度極快。顯然,這人對森林的環境無比的熟悉。
“高人!”
這時,那人也看到了張橫,並看出張橫放緩了腳步,似在等他,頓時喜出望外。
不過,他剛叫了一聲,張橫已向他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那人一怔,卻也立刻停止了叫喊,腳下卻是再次加快了速度。
眨眼的功夫,他已奔到了張橫旁邊:“高人,剛才多有冒犯,還請高人多多見諒。”
說著,他向張橫行了一禮:“在下於昌秀,雄鷹寨的獵戶。剛才聽高人說,您就是在追蹤殺害我們寨民的凶手。不知高人可知,那凶手是什麼東西?”
於昌秀正是那個名叫雄鷹的小寨子的獵戶首領。今天他帶著寨中的十多名獵人,外出打獵。那知,回到寨子的時候,卻看到那副慘樣。這頓時把他給驚呆了,整個人更是悲憤交加,目眥欲裂。
當時,正好又見張橫這個陌生的外來人員在那裏,這才誤以為寨裏的慘案就是張橫所為。因此才會暴怒出手。
直到被張橫一擊打退,這才讓他有所清醒。而聽了張橫離開前的話,立刻回頭察看起了那些死去的寨民。於是,他也終於看出了寨民們的死因,並非是人為,似乎是某種陰邪之物的做祟。否則,死去的人不會被吸幹了腦髓和神魂。
想到張橫曾說他在追蹤凶手,於昌秀馬上就追了上來。隻是,他也沒想到,張橫的速度竟然如此的變態,任是他施展了奔行的秘法,追了半夜,直到此刻總算是追了上來。
“嗯,殘害貴寨的凶手乃是一隻陰邪之物,它現在就在不遠處的前方。”
張橫微一沉吟,也不想隱瞞於昌秀。
“就在前麵!”
於昌秀渾身一震,神情刹那變得悲憤交加:“我一定要殺了它,為寨裏的人報仇。”
於昌秀咬牙切齒,一張臉都微微扭曲了,眼瞳裏更是浮起了血絲。
“於大哥節哀。”
張橫連忙拉了拉他:“那隻邪物靈智已開,而且無比的詭詐,所以,我們必須十分謹慎,以防被它覺察。”
“好,全聽您的。”
於昌秀深深地吸了口氣,總算壓抑住了怒火,鏗鏘一聲,已是從腰間拔出了一柄短劍。
劍光凜冽,劍芒森森,一股寒氣直透而出,顯然也是一件利器。
兩人不再說話,細細地搜索著四周,一邊仍保持著急速前行的資態,向著六翅蟬嬰指引的方向追去。
又行了數裏,於昌秀的腳步陡然一滯,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高人,不好,前麵是毒障區。”
“毒障區?”
張橫一怔,目光望向了於昌秀。
“你看,高人,這裏的地形已有了變化,這正是毒障區的特征。”於昌秀神情凝重無比,指了指四周。
果然,此刻雖然仍是在原始森林中,但周圍的環境確實是有了變化,茂密而高大的樹木變得稀少起來,地麵上的腐枝爛葉卻變得更加的厚實,一股腐臭的味道,彌漫了整個空間。
張橫的心頭一凜,他也敏銳地感覺到了,空氣中那股惡臭裏,有絲絲的霧障在彌漫。
他當然知道,苗疆之地,多毒霧障氣,如果是遇上了五彩毒障以及幽冥障氣,隻怕是四品的超級強者,也會受其影響,寸步難移。
一念及此,張橫的腳步也不禁微微一滯。細細地洞察起了前麵。續爾,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神情中也現出了一抹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