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曲折折,彎彎繞繞,洞中的情況越來越複雜,顯然,這處山崖上的洞穴,竟然在裏麵相互貫通。如果沒有六翅金蟬的引路,隻怕就得迷失在這如同是迷宮般的山洞中。
然而,繞了不知多長時間,當張橫從一個洞穴裏走出來時,已是在懸崖的另一邊,他從山腹穿行了整座山。
外麵天色早已亮了,太陽掛在了頭頂,時間似乎已是中午。張橫就這麼在洞中繞了一夜。
看看四周,張橫的臉色變得很是難看,眼前是另一座險俊的高山,放眼茫茫的原始森林,卻那裏有不死蟬嬰的影蹤。
顯然,這鬼東西早已離開了這裏,不知逃往了何處。
幸好,六翅金蟬仍能感應到它的氣息,嗡嗡地振翅著,開始飛向了另一個方向。
低頭望望手腕上伏以神尺的司南,確定了方向,張橫心中一鬆。不死蟬嬰逃遁的方位,正是向著苗疆的深處,與自己這次前往的古苗所在一致。
繼續順著六翅金蟬的指引,追躡逃亡的不死蟬嬰。前麵已是進入了真正的原始森林,根本沒有道路,而不死蟬嬰可能也已感覺到了後麵張橫在追蹤,所走的道路完全是荊棘叢生,環境無比的惡劣。不過,要想阻止張橫的追蹤,卻是絕無可能。一日一夜,張橫又追出了數百裏,翻越了十幾座山峰。
天色又是即將暗下來,夕陽的餘輝映得天邊一片血色。前麵出現了一處山穀,一條溪流從眼前流過,橫貫整個山穀。六翅金蟬卻是顯得無比的燥動,陡地振翅怒飛,朝著山穀那邊飛射而去。
“看來那鬼東西就在附近!”
張橫精神大振,立刻體內真元鼓蕩,奔向了山穀。
果然,剛接近山穀,張橫就隱約看到了山穀的樹林裏,有一幢幢吊角樓的棱角。這處地方竟然有人居住,好象還形成了一個小寨。
張橫心頭一突,猛地似是想到了什麼,臉色不禁微微一變,身形再次加快。
果然,當進入山穀,一股極度濃重的血腥味傳來,讓人聞之欲嘔。
“不好,那鬼東西又在做孽了。”
張橫心頭大凜,速度已是達到了極至,如同是一枝離弦的怒箭,直射了出去。
山穀中確實是有一個小寨子,粗大的木柵欄把寨子圍了起來,從外望去,整個寨子似乎有數十戶人家,一座座吊角樓錯落有至地分布在穀中,沿著那條溪水而建。看起來寧靜而清悠,象是一處世外桃園。
但是,此時此刻,這處小寨子卻是一片詭異的寂靜,仿佛是寨裏的人們已然入睡。甚至吊角樓上,也不見有任何一處升起炊煙。
“真的出事了!”
張橫的臉色已變得無比的難看。現在正是晚餐的時候,也正是一般山民們做菜燒飯之時。外出打獵的山民會陸續回寨,而寨裏的孩子們更是會聚集在一起玩耍,可以說是一般苗寨最熱鬧的時刻。
所以,眼前這出乎尋常的寂靜,絕對不是什麼好兆頭。
寨門洞開著,張橫一閃而入。但是,剛踏入寨中,張橫渾身劇震,口中也發出了一聲怒吼:“孽畜,該死!”
張橫確實是被眼前看到的情形給震怒了。隻見,此時此刻,在寨子的青石板路上,橫七豎八地躺滿了人。這些人都保持著生前的姿態,有的似是正處於拚命的狂奔中,也有的似是要躲到某個角落,正蜷縮成一團。
但是,他們現在全部躺倒在了地上,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甚至還有許多是兒童。這些人的臉上,都現出驚恐的神色。顯然,在臨死前,他們看到了無比恐怖的一幕。
仔細看去,這一路每隔數步,就躺倒了一人,每個人的額頭上,都留下了一排清晰的牙印。
他們不是被不死蟬嬰所害,又會是什麼?
不過,不死蟬嬰這次並沒有把這些人的血肉吸食幹淨,隻是吸取了他們的腦髓和神魂。
在任何生命體中,腦髓和神魂是精華所在。不死蟬嬰身受重創,也不選具有特殊體質的兒童,已是見人就殺。它已是有些饑不擇食了。
要知道,不死蟬嬰先前之所以在彩虹寨隻選兒童,那是因為它是在吸食那些有特殊體質孩子的血脈在修練。現在為了療傷,卻那裏還管這些。隻想吸取更多人的精華,盡快恢複傷勢。
張橫目眥欲裂,怒吼著,就準備隨著六翅金蟬的指引,向前追去。
但是,他身形剛動,突然後麵傳來了一陣淒厲而憤怒的暴喝:“賊子,哪裏走,留下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