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佗佛!”
突然被張橫指著鼻子罵他老糊塗,玄機禪師臉皮一陣抽搐,幾欲爆走。幸好,他的修養功夫還算是到家,終究沒有當場發作,目光卻已變得凜冽無比:“張施主,請施主說得明白點,老衲怎麼就老糊塗了?”
“是啊!”
旁邊的歐陽和閑雲子卻是滿頭霧水,一時搞不清楚,張橫看出了什麼證據。
“哈哈!”
張橫大笑,手指一指達摩舍利:“如果你不信,可以親自再鑒定一下,到時你就明白了。”
張橫也不解釋,聳聳肩道,滿臉的不屑。
“哼!”
玄機禪師這回是真的憤怒了,連佛號都忘了再宣一聲,冷哼著,就伸手拿起了達摩舍利。
下一刻,一縷真元渡入其中,原本黯淡的達摩舍利,立刻閃起了一層淡淡的光氳。
嗡!
空間微漾,一幕奇異的情形從達摩舍利中散發了出來。隻見,無數的僧人,在一片奇異的空間裏,或聚會做法,或下棋作畫,也有飲酒暢談的,好一片逍遙自在的場麵。
隻是,這些畫麵無比的朦朧,一閃就逝。並且,影像也僅僅持續了不到十數秒,就如同是放映機的電池突然耗盡,漸漸的就變得黯淡下來,最後光氳熄滅,空中又恢複了先前的空明。
“難道這是傳說中西方極樂世界的影像嗎?”
歐陽以及閑雲子和李佳楠等人,身形一震,被眼前這奇異的情形給震動了。他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影像,確實是有些震憾人心。
“這,這,這!”
然而,一邊的高峰卻是渾身劇震,臉色刹那變得難以莫名:“是錢采蓮,是她調了包。”
“呃,錢彩蓮?”
這回,李佳楠以及歐陽和閑雲子等人,卻是更加的驚疑不定了。他們並不知道當時在場的人是哪些,因此,對於高峰的話,說的是完全摸不著頭腦。
“阿彌佗佛!”
玄機禪師也是渾身劇震,一張老臉難看無比。
高峰的話,猛地讓他想到了當日之事。眼前這枚達摩舍利呈現出來的影像,不是那天錢彩蓮品鑒時,出現的情形又是什麼?
隻是,這次出現的這幕影像,時間實在是太短,如同是白馬過隙。
昨天晚上的時候,他在感覺到達摩舍利是假貨時,也曾再次品鑒過。隻是,那時呈現的這些影像,所持續的時間還要更長些。
經過了短短的一夜,現在呈現的影像時間更短。這隻能說明一點,這枚假的達摩舍利,是被人做了手腳,它之所以能呈現異相,完全是有人在它上麵布置了一個奇異的幻像陣勢。
因此,它會隨著時間的變化,持續的時間越來越短。這也正是它被判定為是假舍利的重要原因之一。
因為發現達摩舍利被人調了包,當時的玄機禪師大驚之下,已是怒火中燒。立刻想到在珍佛齋最後品鑒的人是張橫,再加上張橫品鑒時,曾出現過異常。所以,他一下子就認定了張橫就是那個調包之人。
然而,此刻經高峰提醒,玄機禪師猛然醒悟,這枚假舍利,調包之人,極有可能是高峰所猜測的錢彩蓮。
事實上,當時眾人就都懷疑過,錢彩蓮品鑒達摩舍利時,呈現的異相與所有人都不同。隻不過,當時大家對達摩舍利都並不怎麼了解,所以也不敢隨便置疑。
一念及此,老和尚又羞又惱又是有些怒火中燒。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興師動眾而來問罪,到最後卻是搞了個烏龍。
一時間,玄機禪師老臉一陣青一陣白,也不知該怎麼說了。
不過,刹那的愣怔,玄機禪師猛地醒悟了過來,目光陡然轉向了高峰,神情凜冽無比:“阿彌佗佛,高施主,昨天來參加聚會的那個錢彩蓮錢施主,是何來曆?”
玄機禪師立刻意識到了關鍵。既然達摩舍利有可能是那個女子調的包。那麼,現在要追回舍利,就必須找到錢彩蓮。
問題在於,他並不知道錢彩蓮的來曆,因此,必須從高峰這裏得到確切的消息。
不僅是他,張橫也陡地眼眸一凝,目光灼灼地望向了高峰。
對於神秘女子錢彩蓮,張橫心中也充滿了好奇。現在,自己已洗脫了嫌疑,張橫是更有興趣知道錢彩蓮的來曆。
張橫心中其實也充滿了疑惑。錢彩蓮設計調包達摩舍利,她的目的何在?
更重要的是:自己與她當時是第一次相遇,她怎麼就設計把自己也給圈了進去,她這樣做,是故意而為,還是臨時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