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瞬息的功夫,六翅金蟬已膨脹到了尺許方圓,它的腦袋,竟然化為了一張嬰兒的臉,隻是這嬰兒的臉部輪廓,竟然與得普非常的相似,仿佛是同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一樣。
當然,這個嬰兒也不是普通的嬰兒,它的嘴裏,長滿了森森的獠牙,一對眼眸,更是豔紅如血,閃爍著陰毒的光芒。
再看它的背部,卻長出了六對金色的蟬翅,六翅一振,快如閃電,情形實在是詭異之極。
這突然化為嬰兒狀的怪物,正是得普的本命降瘟與六翅金蟬的溶合體。
在他所在的師門秘藉中,有一項秘法,被稱為不死蟬嬰,乃是邪降中最高的降頭術。
隻是,千百年來,因為從來沒有人能得到六翅金蟬。所以,邪降一派,從來沒有人修練成這一秘法。
得普卻是在今天機緣巧合下,練成了這項不死蟬嬰的邪降術。
剛才,那隻六翅金蟬叮在得普額頭上,正是在吸取他的本命降瘟,並與它溶合。現在,終於現出了溶合後的本體。
“老匹夫!無恥!”
伊騰和江畔正狂撲向祭台,陡然感覺背後異嘯乍起,兩人心頭一驚,這才猛地意識到,殿裏還有兩大高手。
微一偏頭,立刻看到阿布格的骷髏法器發出的攻擊。
伊騰和江畔大怒,但他們卻也不敢輕撩阿布格的攻擊,伊騰猛然怒喝,雙手一揮,一隻鬼爪轟然怒舞,迎向了那兩道血光。
江畔卻是身形不變,直撲祭台上的大鼓。
伊騰和江畔也是同一門派的師兄弟,兩人在一起多年,早就熟悉對方的一切。此刻更是配合無間,一人阻敵,一人就直取神鼓。
現在,他們隻有一個目的,不惜一切代價,取得九陰神鼓,那麼,他們多年謀劃的目的就成功了。一旦神鼓在手,更是能掌控局麵。到時,縱然是得普和阿布格最厲害,也隻怕隻有授死的份。
身如鬼魅,江畔速度達到了極致。眼看他就要撲到祭台上,收取那隻大鼓。
就在這個時候,空中異嘯驟銳,一股極度陰森,極度暴虐的殺氣,轟然湧來,直透江畔的背心。
“不好!”
江畔籬秋的身形劇震,多年的對敵經驗,讓他猛然警覺,他感受到了一種死亡的氣息。
微一偏頭,江畔籬秋更是大駭,臉色也刹那變得驚恐無比:“這是什麼?”
不錯,空中,一道金光正向他電閃而來。金光中,隱約可以看到,一個全身粉嫩皮膚,背上卻長著六對金色蟬翅,看起來隻有滿月大小的怪嬰,正向他狂撲而至。
怪嬰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仿如離弦怒箭,又似破空閃電,瞬息間已撲到了江畔籬秋的背後。它伸出了兩隻粉嫩的小手,但是,小手上那白森森的指甲,卻有寸許長短,如同是十柄匕首,攜著森森寒意,朝著江畔背心插來。
“八格!”
江畔駭然驚魂,那裏還來得及去收取近在咫尺的大鼓,猛然一聲怒喝,雙手成掌,向怪嬰當胸擊去。
嗤啦!
血光暴逸,異嘯乍起,那隻怪嬰間不容發之際,以一種絕無可能的姿式,在空中陡然一個轉折,刹那就避開了江畔籬秋的猛擊。
與此同時,它的一雙小手,已狠狠地抓在了江畔籬秋的背上。
“啊!”
江畔一聲慘號,整個人頓時直飛了出去,身在半空,一口鮮血狂噴了出來。
他是做夢都沒有想到,以他達到三品頂峰的力量,竟然擋不住眼前這個怪嬰的一招。雙方在接觸的刹那,江畔籬秋便受創。
“江畔君!”
伊騰魁浩大駭,整個人都轟然劇震,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當怪嬰飛射而來的時候,伊騰根本來不及出手阻擋,甚至連提醒江畔一聲的叫喊都沒能叫出來。
等他終於發出示警的驚呼,那邊的江畔籬秋,已是遭到了怪嬰的痛擊,噴血飛了出去。
伊騰魁浩這回是真的被嚇著了,他是最了解江畔籬秋,那可是比他修為還高一籌的強者。
現在,連江畔籬秋都不是這頭怪嬰一招之敵,那麼,這到底是什麼鬼東西?
“哈哈哈!”
神殿中響起了得普瘋狂而得意的笑聲,他也是沒有想到,溶合了金蟬的本命降瘟,竟然恐怖如斯。這幾乎已是隱隱有突破到四品的力量。
這樣的事實,如何不讓他驚喜若狂?
神殿內異變驟生,而此時此刻,在外麵廣場上的張橫他們,已是陷入了生死的掙紮中。
嗡嗡嗡的翠蟬如潮洶湧,撲天蓋地地向著下麵狂撲猛衝。槍聲,爆炸聲不絕於耳,震耳欲聾。但是,張橫撐起的那個保護圈,已振蕩搖晃,他額頭上青筋根根暴起,豆大的汗珠滾滾而落,臉色煞白無比。
張橫已到了強弩之末,他的心中在狂呼:“怎麼辦?怎麼辦?難道真的要成為這些飛蟲的點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