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她那種對孩子強烈的思念,讓她陡地從黑暗中掙脫了出來,最終蘇醒過來。
青姨對孩子的那份母愛,給了她無可比擬的求生欲望,這正是她能蘇醒的原因。
以張橫現在的境界,當然清楚,那時的青姨其實是經曆了一次濱死體驗。而她的求生欲望,正是救她自己的最重要原因。
現在的心兒,情況雖然與青姨不同,但是,實質卻是一樣。如果心兒沒有求生的欲望,她的人魂最終會被執念吞噬。反過來,如果能讓她產生強烈的求生欲望,卻是能讓她的人魂,把前生的執念吞噬。
因此,這一切,就得看吳植龍的愛,能不能讓心兒恢複生的信心。
攝魂珠閃爍,彩光迷離,那個奇異空間裏的兩人,完全被籠罩在了彩光中。張橫此刻也不敢去打擾他們,悄悄地把意識退了出來,隻是全力維持攝魂珠。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屋裏的幾人神情一個個變得凝重無比,柳犁月,邱純玉兩女,美眸灼灼地望著攝魂珠,俏臉上充滿了期待。
邱純玉甚至雙掌合什,櫻唇中喃喃地念道起了什麼,她在虔誠地為吳植龍和心兒祈禱。
張橫已盤膝坐到了椅子上,目光一眨不眨地瞪著空中滴溜溜旋轉的攝魂珠,神情凜然無比。
現在,誰也幫不了心兒和吳植龍,一切都得看吳植龍是不是能把心兒喚醒。
張橫的心情也有些難以喻意,吳植龍和心兒前世今生的這份情緣,這也是他第一次親身感受到。這可比那些言情小說中的情節感人多了。
那麼,吳植龍能把心兒喚醒嗎?他和心兒能延續這一段前生今世的戀情嗎?
九點,十點,十一點!
張橫他們進來的時候,還隻有七點多,時間就在眾人的期待中緩緩的流失。躺在床上的心兒,站在床邊的吳植龍,卻如同是石雕泥塑一樣,就這麼一直僵在那兒,一動不動。
柳犁月,邱純玉以及張橫三人,也仿佛完全僵化了一樣,坐在旁邊目不轉睛地望著他們。屋裏的空氣,象是灌入了鉛粉,沉甸甸地讓人有種心胸窒堵,透不過氣來的壓抑。
嗡!
突然,攝魂珠陡地一震,貫穿心兒和吳植龍眉心的那道彩色旋渦,猛然一陣劇烈地振蕩。
“啊,他醒過來了!”
柳犁月和邱純玉兩人,不禁嬌軀一顫,神情刹那變得迫切而緊張。
張橫的眼眸卻是驟然一凝,神情也是無比的異樣。辛苦了大半夜,結果終於要出來了,心兒是否有救,就得全看這一刻了。
果然,原本神情呆滯的吳植龍,臉上的表情一陣急劇地變幻,緊閉的雙眼,也猛地睜了開來。
下一刻,吳植龍突然做出了一個讓所有人都感覺無比震憾的舉動來。
隻見,他雙膝一屈,卟通一聲就跪到了心兒的床前,聲音嘶啞地道:“心兒,相信我,請相信我,我愛你。如果你願意,我們就遠走他鄉,什麼吳大少,什麼雲龍會所,什麼玉龍國際,都讓他媽的見鬼去吧!”
“心兒,嫁給我吧!”
吳植龍的眼眸裏閃爍起了熾烈的光芒,眼眶裏竟然已盈滿了溫潤的東西,他癡癡地望著還躺在床上的心兒,一字一句地道:“我們離開這裏,找一個誰也不認識我們的地方,然後,你為我生一大堆孩子,我們就做一對與世隔絕的神仙伴侶。”
吳植龍滿懷真情地表白著。但是,旁邊的柳犁月和邱純玉卻是身形劇顫,不禁阿地一聲驚呼了出來。
不過,兩女立刻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連忙用手捂住了櫻唇,眼眸裏卻閃爍起了晶瑩的東西。
吳植龍的這翻表白,確實是有些震憾人心。
吳植龍是什麼人?上京頂級世家的大少爺。以他的身份,什麼樣的女人沒有。
但是,他卻為了一個如今枯瘦如柴的女子,彎下了腰,甚至跪了下來。
常說男兒膝下有黃金,吳植龍的這一份對愛的真摯,確實是感天動地!
這樣的事實,如何不讓柳犁月和邱純玉兩女心頭震動?
不僅是她們,張橫的神情也急劇地變化起來。不過,他卻也立刻意識到此刻最關鍵的問題,那就是心兒怎麼了?她能蘇醒嗎?
刷!
屋裏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聚集到了床上的心兒,一個個神情變得迫切無比。吳植龍已從攝魂珠的空間裏退出來了,心兒能被他感動嗎?能讓她重新恢複對生的欲望嗎?
張橫,柳犁月以及邱純玉,此刻已完全被這一個疑問,充塞了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