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是倭島的清酒,純淨的酒液上,此刻卻是浮突出了一個鬼臉的模糊影子,正在酒液中浮沉蕩漾。
“嗯,可以動手了。”
山野太郎對著酒杯裏的鬼臉影子,似是喃喃自語。
但是,隨著他的說話,酒杯中的鬼臉陡地張開了嘴來,露出了兩排森森的牙齒。
“好一個鬼祟之物!”
坐在那邊的張橫陡然機靈靈打了個寒戰,神情肅然無比。
不錯,張橫感覺到了不對勁:頭頂上方,似有一團陰雲,正向他直撲而來。
張橫那裏還會遲疑,天巫之眼刹那開啟,頓時,一幕無比詭異的情形,映入了眼簾。
隻見,頭頂的天花板上,正有一團黑霧在蒸騰。黑霧裏,一張猙獰的鬼臉,已張開了黑洞洞的巨嘴,向自己狂噬而來。
“嗡!”
黑霧翻滾,暗芒暴閃,那隻鬼臉刹那間已撲到了張橫的身上,一張巨口,已狠狠地咬向了張橫的頭,似是要把張橫的腦袋一口咬掉。
陰風驟急,森寒透體,眼前似乎出現了幻覺,意識都有了刹那的黑暗。
然而,張橫卻是絲毫未動,甚至嘴角已浮起了一抹滿是玩味的冷笑弧度,心中暗道:“區區鬼祟之物,能奈我何?”
哢嚓!
山野太郎的酒杯裏,酒液陡地蒸騰起來,那張鬼臉張開的大嘴中,出現了張橫的影子,似乎是已被鬼臉給死死咬住了。
“噬魂!”
山野太郎低低地用倭語喝叱道,臉上已浮起了一抹殘忍的笑意。
他的這隻酒杯裏顯現的影像,正是他暗中驅使的鬼母此刻行動的反映,這是陰陽術法中的鏡光術,可以憑此看到鬼母行動時的所有細節。
此刻,鬼母已是暗中動了手,要吞噬目標的神魂。
一旦神魂被噬,輕則失去三魂七魄中的部分,從而成為一個植物人。
重者,自然是魂飛魄散,刹那成為一具屍體。
山野太郎的心中已是發出了冷笑,他就是要在這當庭廣眾之下,暗算了張橫。
然而,他臉上的殘忍笑意還沒有蕩漾開來,下一刻,他的神情驟變,口中也猛地發出了一聲難以抑製的驚呼:“啊,這,這,這怎麼可能?”
怦!
還沒等他回過神來,麵前的酒杯轟然炸裂,酒水頓時潑了他一臉,而他的鼻子,嘴角也汩汩地流出了鮮血。
“啊,先生,您沒事吧?”
這個時候,剛好有一名女服務生經過,看到這副情形,不由嚇了一跳,連忙焦急地問道:“先生,您要不要上醫院?”
山野太郎此刻那裏有功夫理會她,陡地站了起來,逃也似地向外奔去。
因為走的實在是太急,衣角帶住了桌子,嘩啦啦一下,把餐桌帶倒,頓時把桌上的碗盤給摔了一地。
“啊,先生,您……”
女服務員還想再說什麼,但是,山野太郎卻已如同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狂竄了出去。
“呃!”
女服務員愣在了當場,一時完全蒙了,怎麼也弄不清楚,這人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隻是,她做夢都沒有想到,山野太郎害人不成,卻是反受了其害。他現在是狼狽逃命而去。
就在剛才,這旋轉餐廳裏,已發生了驚險的一幕,張橫與這個倭島來的陰陽師之間,來了一回生死相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