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道僧人走了以後,張橫獨自來到了他的屋子,將自己死死關閉在了房間之中。
張初嵐和沈妖曳兩女一直守候在門外,但她們卻沒有敲門或是進入其中詢問他的狀況,隻是默默地等待著。
“那位唐老祖宗對父親的禮遇和恩惠可謂比天還高,他死了,阿爹肯定接受不了吧!”張初嵐死死握著拳頭,指甲已經完全嵌入了肉中。
沈妖曳深吸了一口氣,終於咬著牙齒站了起來,打算敲門,可這個時候外麵卻是有一隻鴿子飛了進來,其腳上掛著一個信箋桶。
紫衣將它撿起來,打開了它腳上的信箋桶拿出其中的信件一看,頓時麵無血色,雙目完全失去神采。
沈妖曳知道可能是出事了,於是趕緊搶過來一看,也是俏臉蒼白,瘋狂地搖著頭說道:“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張家被滅的消息,終是傳到了她們而中。
這一下,她們再也顧不得許多,直接將門撞開了,梨花帶雨地衝了進去,想要告訴張橫這個消息。
然而她們卻是看到張橫正在收拾著東西,好像是要離開一般。
“張橫,張家……”
“我知道了。”
張橫放下了手中的東西,抬頭看向了兩女,沉聲說道:“我的天巫真元被莫名其妙封印,但我的本源還是和家裏的法陣緊密相連,在法陣被破的那一刻我就感受到了。”
“那你現在是要幹什麼?要逃走?難道你是要將你一直都在守護的親人拋棄?”沈妖曳嬌叱道。
張橫搖了搖頭,眼神複雜地說道:“家裏的人現在都很安全,李無心前輩將他們安置得很好,而且張家下方的秘境就算是溫特拉也進不去,我們不用擔心他們,現在我們要做的是離開這裏。”
“在溫特拉找到法陣和我的聯係之前離開華夏,走的越遠越好。”
紫衣和沈妖曳兩女沉默了,張橫的決定她們一向都支持,當初張橫被迫留在這裏,苟延殘喘地活著就是為了保護張家。
如今他因為張家要遠走他鄉,她們怎麼可能不支持呢?
“你真的甘心麼?”隻是,沈妖曳哭腫了眼睛,憤恨地問道。
“那些榮耀都是屬於你的,整個世界該信仰的人也是你張橫!”
她像是撒氣一般怒斥道:“如果不是這樣,初嵐也應該過更正常的生活!”
你甘心麼?張橫也愣住了,隨即臉色黯然,這個問題早在他來到這裏修為盡失的時候他就問過自己了。
我會甘心麼?
我怎麼可能甘心!
隻是現在又能如何呢?補天之戰是為了阻攔天外亂古邪帝降臨,大帝之威無人可擋,如今溫特拉二世也正道成帝,縱有不甘,又能怎麼辦?
他現在早已經不是什麼張神師、張天師、張守護者了,如今他就是一個連地痞流氓都給可以輕而易舉地將他給搞死的廢物。
“是我失態了,阿橫,我現在去隨便收拾收拾,咱們立刻出發!”
沈妖曳擦了擦自己的淚水,奪門而出,紫衣遲疑了一下也跟了出去。
房間內隻剩下張橫和張初嵐了。
張橫拍了拍張初嵐的肩膀說:“離開這裏,離開我們,不管你去做什麼,以後都自己堅強地活下去,做一個平常人的話就幸福地過完一生,如果你要修煉的話,老爹也盼望你能為老爹和張家雪恥。”
“不過要記住,活下去,無論如何都要活下去!”
張初嵐二十幾年從來沒有流過淚水,這一刻卻是泣不成聲,他從小就天資聰穎,情商極高,深深明白現在該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