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之上,鬼神傳音於天地,即將吐露劍癡不屑提起的真相——
“禍世魔胎!休得妖言惑眾!有種現身與我一較高下!!”方無忌慌了,他的不敗帝國能夠建起,主要是有白雪的武力扶持,以及柳生月的資源、人力扶持,而這兩女都是因為堅信著他方無忌就是十年前阻止鬼禍蔓延的蓋世英雄才會這般不留餘力地協助他,若是鬼神將“真相”公諸於世,方無忌可能失去現在所擁有的一切權利、愛情以及世人的仰慕。
方無忌怒提劍氣頂峰修為,在失去了鬼神左臂後,他已經無法發揮出劍煞境界的能為,而且,被鬼神之力侵蝕的斬神劍也不再受他的控製,他雖是一身怒火,卻仍是無所作為。
“哦?凡人,你好膽!前不久,我還將鬼神左臂贈與你,當時的你還唯唯若若地奉我為真神,現今卻狂言要與我論高下?你配嗎?”鬼神嘲諷道,其聲音震撼天地,就連地下世界的部分居民都能聽到。
“我聽不懂你在胡說什麼,我方無忌一生行的端坐的正,是絕不可能與你這類邪魔有絲毫的聯係的!你若以為單憑你一人之言辭就能改變世人的認識,未免太天真!小雪,你先回到避難所去吧,把月月也帶回去,這裏交給我就行了。”方無忌正義懍然地朝鬼神喝斥道,而後又催促白雪離開現場,其神色之間的義憤填膺中透著幾分焦急與恐懼,明眼人一眼就看得出來。
“鬼神!你莫要詆毀無忌的功績!十年前就是他從你的魔爪下救了還年幼的我一命,你此時卻想一言否定嗎?真相就是你這十年內隻能苟延殘喘地計劃著今天的一切,而且今天之後,你會敗在同一人的劍下!”白雪沒有去應答方無忌的要求,而是極力反駁鬼神,話語中充滿了對方無忌近乎盲目的信心。
“哈哈哈哈!!小女娃,你之所以堅信這個小人是你心中的救命恩人,僅是因為兩點!其一,這個小人擁有斬神劍!其二,這個小人貪慕你的美色,所以扮演著你心中的那個救命恩人!現在我告訴你,那口斬神劍,乃是劍者斬卻自身六情六欲所鑄造的十二口劍之一!當年,那十二口劍中唯有斬神劍能夠對我之功體造成傷害,也是劍者手執斬神劍就下了本該在十年前就去命隕黃泉的你!哈哈!而你所認為的那個小人,卻接著你父親所贈與的毒藥迫害了劍者的性命,你說!忘恩負義的你該不該死?你說!厚顏無恥的小人該不該死?你說!這荒謬的世人該不該死!!”鬼神越說越是激動,一身鬼神邪力在九天之上翻湧,而一直在探尋鬼神氣息的劍癡終於在鬼神情緒最激動的一刻捕捉到其行蹤——
【方寸·咫尺天涯!】
劍癡引軟劍方寸入手,而後人劍合一,下一刻化作一抹衝天劍光直追九天而去!
“劍者!我費盡唇舌為你辯解,為你討一個公道,你倒好!竟然也這般恩將仇報,難道你就這麼想殺我嗎?”鬼神語中帶著幾分針對劍癡的嘲諷,而後鬼荒掌印再出,然而劍癡身上的坐忘劍訣尚未散去,雙招交擊之刻,憑借自身殘軀將鬼荒掌印硬生生扛下,而方寸劍威則絲毫不減地襲向鬼神雙眼之一!
“天真!這般還殺不了我!”鬼神心中暗驚,臉上卻依舊威嚴,隨手一招,竟是將劍癡身旁的那口被鬼神之力侵蝕的斬神劍強行奪取掌控權,斬神劍鋒從側麵撼動咫尺天涯之招,劍癡劍招被迫,斬神劍也飛入鬼神執掌,雙方靜默對峙,不敢大意。
“鬼神!原來你早就和劍癡合夥!你一番言辭無論是想讓已經是你膝下之臣的劍癡取代我!這樣,更方便你掌控人世!你們此時裝模作樣地交戰,不過也是為了取信世人!但如果你認為世人有那麼好騙,未免太過小瞧這個世界!小雪,我們不用繼續與他爭辯,你快回去避難所吧……小雪?你怎麼了?”方無忌趕忙出言應對,若在此時沉默,就等於坐實了鬼神之言,而當方無忌再度望向白雪時,卻發現她此時一臉動搖的神情,顯然鬼神之言對她的影響不小。
“這是真的嗎?我最初找上無忌時,他手持斬神劍在公園內練劍……我看他的年紀與我相仿,正好與十年前的那個人的年紀相符合……而且,在我對他表達了愛慕與謝恩之意時,他眼中透著對我的迷戀……他沒有出言反駁,我在更加堅信他就是那個人……但,無忌從未在我麵前展示過那一招……現在想來,他一直以來似乎抗拒著施展那一招……又或許他根本就不懂那招?我曾經有一次想要偷看他胸前那個十年前留下的猙獰傷口……但他也一直不敢讓我窺得絲毫……他……他真的是……?”白雪此時的心情非常混亂,她似乎已經窺得方無忌過往種種的破綻,但與方無忌長期的相處讓她還抱有對他的三分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