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白自己在做什麼,這隻是一次賭博,籌碼是自己的生命安危,而自己賭的則是自己的人品跟那撒的尊嚴而已。
人如果要得到某些利益,就必須得忍痛付出一些代價以作為回報,難道不是麼?
睜開了雙眼,深深的做了一個呼吸,此時斐咯與達肯已經回來了,達肯找來了一些木柴跟飲水,斐咯則跟以往一樣,直接扛了一頭魔獸回來。
達肯點起篝火,而斐咯則十分熟練的開始開膛破肚,然後將切割好的肉放在篝火上進行燒烤,事實上獸人並不喜歡食用熟食,麵對那嬌嫩脆香的熟食,獸人似乎更喜歡血淋淋的生肉,而他們這樣燒烤的目的隻是為了讓維爾也能食用而已。
這並不是斯堪奧利的指示,而是達肯與斐咯潛意識的思想,因為維爾在那撒危險的關頭救了他一命,僅此而已。
維爾自然不明白達肯與斐咯的思想,隻是很隨意的坐在篝火旁,沒人其他的動作,也沒有開口說話,其他人也是如此,一直到他們填飽了肚子準備離開之後,一直沒有說話的那撒忽然站了起來,然後徑直走到維爾的身邊。
“來了!”
維爾的心中忽然一緊,那撒的實力早已經深深的刻在了維爾的心中,盡管維爾已經知道那撒在短時間內已經無法運作,可看到自己與那撒之間的距離,維爾的腦海中就會不自覺的回想起那撒那詭異的速度以及恐怖的攻擊,在這種距離,他如果要動手的話,自己是怎樣也無法躲閃的吧?
腦海中亂七八糟的想著,而在這個時候那撒也已經走到了維爾的麵前,他看了看維爾,然後用人類的語言道:“沒必要這麼戒備著我,我隻想跟你談談而已。”
“那你就說吧,我聽著就是了。”
維爾淡淡的說了一句,他看了看那撒,微微皺了皺眉頭,然後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當著那撒的麵索性直接做了下去,然後將一直握在手中的神杖放在了一旁。
看到維爾這樣的舉動,不止是那撒,連斯堪奧利也不自覺的皺了皺眉頭,老家夥的雙眼死死的注視著那撒,等待著他的最終決定。
“信任我麼?”
那撒忽然沒頭沒腦的對著維爾問了一句,此時站在維爾麵前的已經不再是那個如同木頭板呆板的那撒,因為從魔界回來之後維爾便已經發現,那撒一直隱藏在暗處的真實一麵,正在漸漸的浮現在眾人的視線之中。
“我現在的樣子,難道還不足以回答你的問題麼?”
維爾輕笑了一聲,他攤了攤手,然後用下巴指了指放在一旁的神杖,意思顯而易見。
“你救了我的命,日後你有任何困難的話……可以過來找我。”
那撒說的很平靜,臉上也看不出任何表情的波動,可維爾卻從那撒的語氣之中感受到了他無與倫比的堅定,很顯然,他是認真的。達肯與斐咯兩個屬於典型的獸人,四肢發達頭腦簡單,自然無法理解那撒為什麼要這麼說,而至於斯堪奧利,當他聽到那撒的話之後,心中忽然歎了口氣……然改變了主意,不過,這種情況,似乎也不錯嘛!
“那就多謝了!”
維爾咧嘴笑了笑,探出手臂在那撒的麵前輕輕晃了晃,而那撒先是一愣,隨後也伸出了自己的手臂,跟維爾的手掌握在了一起。
就在那撒握著維爾手掌的瞬間,他第一個反應是,他的手掌居然沒有一滴汗漬!
而維爾握在那撒的手掌的瞬間,想的卻是,這次賭博,看來是我贏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