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妍並未在問道山久留,望著唐寧踏進問道關,她便轉身離去,趕往太虛宗。
問道關前人來人往,絡繹不絕,大多都是些十六七歲的少年,三四十歲的中壯年亦有,隻是星星點點的並不多,關門前有一張石台,石台後坐著一位中年女子,容顏清秀,短發素衫,玉色道袍,此時正目光炯炯的打量著問道關前的人群。
不用說,這位中年女子便是那守關之人,唐寧可不敢在這種地方以神念胡亂探看,自然無法判斷中年女子的修為境界。
關前雖是人來人往,熙熙攘攘,卻多是那做小生意的低階修士,甚至還能看到幾個凡人在到處兜售靈藥寶材、通關秘籍,唐寧便遇到幾個向他兜售辟穀丹、通關必讀、過關寶錄之類的凡人少年,不禁生出幾分前世逛廟會的熟悉感覺,心底頓覺溫馨。
問道關的關口並不複雜,就是一個登記造冊分發身份玉牌的地方,這些情形唐寧已然聽唐妍說過,所以直趨關口,站在石台前,拱手道:“青嵐州唐寧,欲闖問道關。”
中年女子目光在唐寧身上一轉,道:“未至先天便來闖關?”
唐寧察覺到一絲淡淡的意念自身上掃過,心中微微一凜,恭謹答了個“是”字便不再多言,這種地方僅僅隻是分發闖關的身份牌,並無其他作用,守關的也不過隻是宮中的雜役弟子,與其分說爭辯卻是有百害而無一利。
中年女子見唐寧神態,卻是微微一笑,從石台下摸出一枚拇指大小的木牌,問了唐寧的籍貫姓名,可曾拜師學藝之類的問題,然後將木牌扔給唐寧,吩咐他滴了一滴精血到木牌之上,然後道:“將身份牌掛在腰間,莫要收入儲物空間之中。”
身份牌是一種特異的木材所製,反麵正中紋刻了一枚簡樸的符文,正麵卻是青嵐州唐氏唐寧幾個字,別的倒也沒啥標記。
拇指在木牌反麵的簡樸符文上略一摩挲,唐寧心裏便明白了幾分,這枚符文中竟然蘊含了幾個精致的陣法,頗有幾分大荒文的意蘊,他每日都要抽出時間參研大荒文,尤其是白袍道人傳給他的陣道,自然對身份牌背麵的符文極為敏感。
唐妍已經跟他說過,問道宮其實就是根據身份牌中的記錄,參照問道關上的監測陣法,判斷闖關之人的成績的,他自然十分好奇,想知道身份牌是如何記錄的。
中年女子以意念探察,他心裏自然一清二楚,他雖然沒有以神念四處亂探,但最基本的防身還是有的,何況以他的神念強度,對外界的感應極為敏感,隻是沒有表現出來而已。
領了身份牌便可以穿過關門了,過了問道關的關門,迎麵便是一層層的巨大石階,一直延伸到雲霧深處,每層台階都有一丈二尺寬、三丈三尺長、一丈二尺高,第一層台階外麵的廣場上人數最多,一眼望去,居然有近千人。
隻要踏入這個廣場,就算是開始登山了,廣場上聚集這麼近千人,肯定是連第一層台階都上不去的,這會兒正在廣場上閉關打磨呢。
站在關口內側,前兩層的石階上麵還能看個大概,第三層往上,因為太高,已經看不到全貌了,不過從前兩層的情形也能推測出大致情景,愈是往上,台階上的人便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