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隻是神識突破瓶頸的一種錯覺,沒過多久,齊煊便從那種讓人迷離的感覺中脫離了出來。但是,齊煊仍是憑著這股圓潤無礙的念頭,一舉攻破了第九局。
第十局開時,主考官正巧宣布離測試結束還有十分鍾。
齊煊並不在意,心態淡然地看向第十局,隻是他一看到棋麵上的布局,神識就像是被一個無盡的漩渦給吸了進去,心神微震間,他竟然雙眸木然地呆坐在了原地。
那一刻,他的識海中隻剩下了棋局,再無其他。
兩軍爭鋒的場景在他麵前一一重現,硝煙四起,鐵馬踏蹄,金戈作響,兵刃相見。
一騎身著白甲的軍隊,由將軍帶領,直搗黃龍,將黑鎧軍隊逼得走投無路。
頃刻之間,殷紅的鮮血便灑滿沙場,與滿地散落的黑鎧形成輝映,使這片空間平添一股肅殺蕭瑟之氣。
渾身是血的黑鎧元帥艱難地從漫山屍堆中爬了起來,掃了一眼為護他身亡的眾多弟兄們,手執長劍,目透堅定的光芒,重新向白甲軍隊殺了過去。
可惜,一人一劍又豈敵千軍萬馬。
他就這樣以持劍之姿向地麵直直地倒了下去,那一刻,他的雙目充滿不甘,直到死去那刻,他的眼睛都是直勾勾地盯著蒼天,似是在強烈地質問老天,為什麼!
齊煊的心被觸動,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心髒深處劇烈地跳動著,要破腔而出。
他想法轉換之間,一絲神魂便已經隨念分出,附在了黑鎧元帥身上。
感受著這副新軀體上逐漸恢複的心髒跳動,齊煊控製的黑鎧元帥嘴角邊露出一抹笑容。
他知道了,那在胸腔猛烈跳動的是什麼……
那是熱血,是甘願為國家拋頭顱灑熱血的豪邁之誌!
……
時間到,齊煊交了考卷,從考場施施然走了出來。
他已經知道了考場規則,自然知道這考學分兩天考校。第一天上午分為琴棋兩科目,那麼下午嘛,自然是書科和畫科。
至於第二天,主考官並未多說,不過齊煊估計應該是測驗修行天資了。
“兄台,等等。”有一考生尾隨而出,在後邊喊道。
齊煊停步,轉身,眉間略有疑惑,“喊我?”
“是的兄台,我姓文,名……鄒鄒,你喊我鄒鄒就好了。”考生長得很是白淨,長發用發髻紮起,倒是一副清爽儒雅模樣。
文……鄒鄒?
齊煊嘴角一勾,這真是一個極好的名字。
“齊煊。”
齊煊將手伸出,想要施行握手禮節,突然間想起這裏似乎沒有這個風俗,正想把手縮回去,他的手已經被文鄒鄒握住了。
文鄒鄒也是個聰明人,看到齊煊遞出的右手,雖然一時間有些詫異,但是馬上就反應過來,遞上了自己的右手。
走在去學宮食堂的路上,文鄒鄒看著齊煊一臉平靜的樣子,頗有些好奇地問:“齊兄,你一點都不擔心自己的成績嗎?”
“鄒鄒兄難道很擔心嗎?”齊煊沒有正麵回答,反問道。他本來是想稱文鄒鄒為“文兄”,但是怎麼念怎麼怪,索性直接以名喚之。
沉默了半晌,文鄒鄒很認真地回答:“我不擔心。”
“哦?”這下輪到齊煊好奇了,難道此人琴棋二門都考得相當有把握?
看到齊煊驚訝的模樣,文鄒鄒笑了,“因為我都不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