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齊的帝都臨宸最近有些鬧哄。
廟堂之高,君王之側,有欽天監夜秉帝王紫微星移。又恰逢帝王寢宮起火,宮底龍脈之氣漸溢。而當夜,帝都南方有宸星直指,一條淡金色的潛龍之形逐漸在天際成型。
天下間,修為達到七重景能夠感悟天道規則之人皆在此刻心生感應,齊齊往高空望去,看到這驚天一幕。
這夜,又有秘密安插在國丈府中的東陵衛來報,說似有帝後之蹤,但跟蹤之下被帝後甩掉,大概可確定方向為南方。
南方,南方,又是南方!
帝王大怒,封鎖宮內消息,同時下令東陵衛秘密出行,前往南方,斬潛龍之脈,尋帝後之蹤。
……
……
不過數日,帝宮之中諸多妃子便又開始爭風吃醋,隻因帝宮中多了一個女人,傾國傾城。歲月靜好,十六年的時光並未在顧念的臉上留下多少痕跡,反倒使她多了一分宮中妃子難以模仿的獨特氣質。
而帝王從東陵衛那裏得來的龍脈消息,似乎還算滿意,不再出兵南下。同時在那九天之巔,紫微星複位,光芒漸亮,宮底龍脈也逐漸恢複平靜,不再暴躁,所以臨宸的風波算是漸漸平複了下來。
不過,這一切,都和齊煊沒什麼關係,此刻,他正抱著蘇醒的狐狸坐在小院中的桃花樹下曬太陽,雙手不安分地揉著狐狸漸漸恢複光滑的皮毛。
“沒想到,你複原得還挺快,這身皮毛開始值錢了。”
齊煊半眯著眼,沐浴著陽光說道。
那日離開客棧之後,他就發現狐狸身上的傷口似有漸漸愈合的趨勢,在馬車上顛簸了兩夜之後,本是瀕死的狐狸竟然神奇地睜開了眼,這倒是給了他一點小驚喜。
畢竟,這個小東西是他親手救的,要真的熬不過去了想來多少有些遺憾。
此時此刻,那狐狸在齊煊大手的摩挲下,銀白色的身軀有了一絲輕微的顫抖,緊接著幹淨得仿佛清泉一般的雙眸中隱隱透露出了一絲羞憤之色。
不過片刻,狐狸眼中的羞憤凝成了一抹凜冽之色,越來越凍。
半日了,她醒來半日,他就揉了半日。她從一開始的身心抗拒到後來身體逐漸適應他的撫摸,甚至覺得有些享受……這讓她如何不羞惱!
現在她破碎的心脈未完全恢複,氣海丹田想要修複畢然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以她如今的能力,也隻能強行以神魂之力入夢施展修為。
不過……
到了那時,就是她虐這個混蛋的時候了!
齊煊還不知他惹火了一個女人,確切地說來是一隻憤怒的母狐狸。
蹂躪完了狐狸之後,齊煊從寬大的衣袍內夾中掏出兩封信,看著那封寫著由他親啟的信鬱悶不已。
一到臨宸,購置好屋子,他就迫不及待地想要看老娘寫給他的親筆信,然而撕剪扯咬都打不開這封看似簡簡單單由紙張蓋合的信封。
無奈之下,隻好將它交給老爹,叫他看看這究竟是咋回事。老爹皺著眉檢查了一下,最後宣布他老娘給這封信下了禁製,除非齊煊達到四重景的修為,否則無法打開。
齊煊死皮賴臉地叫老爹幫忙解開禁製,但據說這是以老娘她自己的一絲靈魂之力下的禁製,隻有與她有嫡係血脈關係的人才能打開,老爹也無能為力。
所以他的執拗勁都折騰在這封信上了,另一封信都沒試著去打開。
多番嚐試之下,他算是徹底死心,隻好等他修行到第四景之時再做打算了。
那麼,現在,是開另一封信的時候了。
……
片刻之後,齊煊的手中多了一團圓乎乎的小球,大概半個手掌大小,觸感清涼軟乎,透明的球體中隱約可見有晶瑩色的液體隱隱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