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闌正十一年。
謁陵街上,此時沒了平時的喧鬧。道路兩旁聚集著原先出來買東西的百姓和賣東西的小販,此刻他們正好奇又驚異的猜測著又是哪位皇親國戚。
一支聲勢浩大的皇家隊伍正浩浩蕩蕩的向著丞相府走去,隊伍中央一頂豪華瑰麗的馬車內,一位桃李年華,麵紗遮麵的女子正閉著眼小憩。衣著華貴,氣勢逼人。暴露在空氣外的皮膚如上好的羊脂玉,從此不難推斷出女子有著怎樣傾國傾城的美貌。
“娘娘,丞相府到了。”馬車外傳來婢女的聲音。女子睜開眼,一雙水盈盈的眸子攝人心魄。“戀葉,本宮要下車。”名喚戀葉的婢女聽後向一旁一揮手,立馬有一個小太監將木階放到馬車旁。“娘娘,好了。”聞言,女子掀開馬車外掛著的錦簾。戀葉小心翼翼的扶著女子下了馬車。
女子一下馬車,前來迎接的丞相木承安等人立馬上前迎接。“微臣叩見木貴妃,貴妃千歲,千歲,千千歲。”木槿西立馬伸出手將欲對她行大禮的的丞相扶起。“爹爹何須如此拘謹,隻當槿西像未出閣那樣便好。”“娘娘如今不比從前,這些禮節自然少不得。”
木槿西的眸子在前來迎接的人群中掃了一眼卻沒有發現自己想要看到的那個人。木槿西垂下眼簾,在麵紗的遮掩下不露痕跡的扯出一絲苦笑,隻好道:“免禮。”
“門口風大,娘娘不如先進府再敘舊。”木丞相旁一位雍容華貴,風韻猶存的女人說道。木槿西笑答道:“也好。”“娘娘請。”“丞相請。”
木槿西抬腳進入這個對她來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家”。眼底閃過一絲陰狠,卻稍縱即逝。“木丞相,徐姨娘呢?”木承安麵上閃過一絲慌亂,卻被他隱藏的很好。“回貴妃娘娘,徐姨娘她隻是位妾室,難等大雅之堂。”未等木承安回答,他身旁那位打扮雍容華貴的女人出聲道。木槿西聽後,雙手握成拳,表麵上卻風輕雲淡。“哦?那照丞相夫人來說,本宮也隻是位妾是不是也難登大雅之堂啊?”聲音不平不淡,不大不小,卻威脅著在場所有人。“回貴妃娘娘的話,臣婦不是那個意思”。“那是哪番意思?難不成是本宮理解錯了?”木槿西麵紗下的臉帶著一絲譏笑。沒錯!她就是故意曲解她的意思,故意讓她戴上辱罵皇室的大不敬的罪名!
“哎呀!姐姐,你又何必動這麼大的怒呢?母親,估計是近日內為了姐姐回府的事忙昏了頭一時說錯了話。還望姐姐見諒!”人群中走出一位溫婉的女子,木槿西的瞳孔縮了一下。
木婉言,的確外表如她的名字溫溫婉婉,殊不知在她木槿西還未從這深宅大院裏出去時曾在她這裏吃了多少暗虧!是自己那是傻還是自己傻還是自己傻。
她的手段還真是一點都不見長,隻會玩一些嘴皮子上的功夫。木槿西不動聲色的說道“妹妹,這番話竟說的如此大逆不道。”木婉言聽到,臉色變了變,咬咬唇道:“姐姐何出此言?莫不是覺得妹妹這番話說的不在理?”
木槿西心道:好一頂大帽子,她若是應了她的話,那麼就會落得一個無理取鬧,刁鑽刻薄,對繼母雞蛋裏麵挑骨頭的惡名。況且還當著宮裏的人的麵,這隊人裏難保會沒有皇上,皇後,或其他嬪妃的眼線!
“那好,妹妹你可聽清了。”木槿西微微一挑眉。
“身為當家主母卻不注重自己的言語所表達的意思,這萬一被那些別有心思的人抓住把柄,拿到皇上麵前去大做文章,到時不知妹妹能夠有幾個腦袋被砍咯。”故作輕鬆的語言卻好比一記重拳打在木婉言的心坎上。
“你!”看著木婉言氣急敗壞卻又為維持自己良好形象而不得不隱忍著,木槿西頓時感覺到這丞相府並不是像原來那樣完全無趣!木槿西心情大好的轉過身徑直向大廳走去。
丞相府內,大廳上。
坐在主座上的木槿西將下麵一幹人的表情盡收眼底,有嫉妒,有羨慕,有不懷好意,沒關係,這一路走來她木槿西什麼沒見過?
“木丞相。”
“微臣在。”
“本宮這一次回家來,可不是簡單地就在這丞相府小住幾日。”木槿西一雙秋剪水瞳緊緊的鎖在木承安臉上。“其實,皇上這一次還交給本宮一件重務之重,需要丞相的密切配合。還望木丞相不要讓本宮失望。”
“回娘娘,這是自然,下官定盡自己的微薄之力助娘娘一臂之力。”
“皇上近日呢,聽聞這丞相內有一祖傳玉如意,這玉如意有起死回生,瓦解頑疾之神效。適逢皇太後近日頭痛不止,皇上想要用一下丞相府內的這一玉如意,不知丞相是否肯割愛,讓本宮好回去複命?”
“娘娘,這,”“怎麼,丞相難道是有難言之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