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剛才那一幕打鬥太過短暫,圍觀的人群不多,此時早已散去。
劉芒整理了一下衣服和挎包,走到一攤水果檔邊,那裏聚集著幾個懶洋洋地倚躺在摩托車上的人,想來必定是載客討生活的。
劉芒挑了一個麵容黝黑,看上去麵相比較老實的中年男子問了一下到臨二十七巷的價格,那人斜睨了劉芒一眼,伸出一個手指說:“100塊。”
香蕉你個芭樂,他娘的原來是個披著羊皮的狼崽子!
劉芒心裏暗罵道。
他不死心,又問了一遍其他的幾個人。
他們都是異口同聲,並且十分不耐煩的重複一次這個價格。
有個胖子還揮舞著頭盔叫罵道:“媽的愛坐不坐,我日你娘的穿得那麼光鮮,花點小錢搭個摩的還唧唧歪歪。”
看來他們都是串通好的價格,專宰麵生的搭客。
劉芒走到那個胖子麵前道:“你說的很有道理,就這個價,咱走吧!”
胖子把嘴一撇,眼一翻說道:“早這麼做不就得了,非得浪費我胖爺的口水!”
說完他扔了個頭盔給劉芒,大馬金刀的跨上摩托車,示威般的把頭一昂,載著劉芒離開了臨九巷。
在胖子搭載著劉芒從臨九街出發至臨二十七街的一路上,果然如之前的出租車司機所說,無論是房屋抑或是街道兩旁的商鋪,都呈現一種生活水平逐漸上升的景象。
而直至臨二十七巷時,大街兩邊已經看不到任何工廠,一些賓館和休閑娛樂中心逐漸多了起來,街上行走的多是職業裝的男女,想必是因為這個區域寫字樓比較集中的原因。
胖子歪戴著一頂頭盔把摩托駛進了臨二十七巷街口旁的公廁邊上的綠化帶後,停下車轉過身來一邊轉動著眼珠四下張望,一邊伸出右手不耐煩的對劉芒搓動著手指。
他的意思是催促劉芒快點給錢,因為用摩的載客是違法的,所以必須要在私底下交易,被城管撞見不僅要麵臨罰款,還有可能會沒收交通工具。
誰料到劉芒抬起右手倏然一個直拳就砸在了胖子的鼻梁上。
隻聽見“噗”的一聲悶響,胖子就在慘叫一聲的同時往後仰倒,鮮血立即就從鼻孔裏噴灑出來,頭上歪戴著的頭盔也被甩到了身後幾米之外,在地上滴溜溜的打著轉。
這一拳,劉芒隻下了三分力道,要不然他就不止鼻孔流血那麼簡單,而是整個鼻梁都會被砸得粉碎。
胖子又驚又怒,他一手捂著流血的鼻孔一骨碌從地上爬了起來,一手從車頭的護杠裏抽出一條三尺來長的鋼管,全力掄動著朝劉芒的腦門處砸來。
口中叫罵道:“媽的,趁我胖爺不注意下黑手,老子要你死!”
這一下胖子下了死力氣,若是砸實,劉芒非得腦門迸裂,七竅流血不可。
麵對這勢大力沉的一棒,劉芒鼻子裏冷哼一聲,腳下一個錯步,就側身讓過了這一棍。
鋼管夾帶著風聲從劉芒的眼前三寸處砸空,胖子見一砸不中,招式已老,便打算抽身而退,換好姿勢後對著劉芒那憎惡的臉麵再來一棒。
劉芒哪能如他所願,就在胖子欲抽身而退的那一瞬間,劉芒抬起左腿一個側踢就蹬在了胖子的右肋處。
胖子“嗷”的一聲慘叫著往後倒下,右手握著的鋼管也脫手飛進了旁邊的綠化帶叢中。
劉芒踏前幾步俯視著在倒地上捂著右肋處哼哼唧唧的痛苦地呻、吟著的胖子,他看見劉芒上前來,以為是要繼續對他下黑手,忙雙手抱頭蜷縮在地上求饒道:“爺爺手下留情,我胖墩有眼不識泰山衝撞了你,還望你看在我家裏上有老母下有妻兒的份上,放我一馬吧!我錯了,我給你磕頭賠罪。”
說著他捂著右肋艱難地爬起身來,跪在地上如雞啄米般一下一下的磕著頭,腦門撞擊在水泥地上,發出“砰砰”的沉悶聲響。
忽然,他看見眼前的地上飄落下來幾張百元大鈔,同時也聽見漸漸遠去的腳步聲。
劉芒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遠,在背影消失在路口之前都沒有再說一句半語。
胖子不明白劉芒剛才為什麼要暴起傷人,而後不僅付了車資,多餘出來的錢還有給自己留點醫藥費的意思。
“難道那人是個變態?自己又沒做錯什麼事,憑什麼被他平白無故的暴揍一頓?”
胖子越想越覺得自己委屈,他擦著眼淚撿起地上散落的幾張鈔票,然後緩緩的坐倒在地上,如一個孩子般嚎啕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