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邢冰的複仇計劃會因此失敗,哪怕自己不能斂聚財富,成為夢想中的有錢人。”
人渣終究還是個人,為了金錢利益而失去人性,那麼便成為了一個禽獸。
所以劉芒的底線是做個人渣,但是絕對不打算成為一個禽獸。
“龔亮算個屁,他叫我殺誰我就殺誰?等他那天把小爺我惹毛了,小爺有無數種方法可以送他去見佛祖!”
心情已不再糾結,他從冰櫃裏拿出一瓶啤酒,咬開瓶蓋,一飲而盡。
胸腹間激蕩著的冰凍之意令他無比暢快淋漓,於是他在長長的打出一個酒嗝後,便縱聲大笑起來。
就在這時,放在茶幾上的手機響了一下,是信息進來的聲音。
劉芒挑了下眉,心道:不會又是邢冰發來的什麼廣告信息吧?難道是上回見麵遺漏了什麼問題嗎?
他抓過手機打開信息一看,發件人竟顯示是林強。
信息的內容是:芒哥,我在你門外,方便的話,想和你聊聊。
劉芒把那張A4紙疊好收進褲袋裏,然後將那遝錢塞回牛皮信封裏收進茶幾下的隔層上。
“林強雖然一直恪守小弟的本分,但是畢竟這段時間也頗為相熟了,偶爾還會相互開開玩笑,怎麼今天連門都不敲了?”
帶著這樣的疑惑,劉芒走過去打開門,發現林強低垂著頭拘謹的站在門外,聽見開門聲抬起頭來瞄了一眼劉芒又迅速的埋下頭去,那模樣像極了剛進夫家看見婆婆的小媳婦。
劉芒看林強那熊樣,覺得既好氣又好笑,抬起腳踹了他一下說:“有門你不敲,發信息也就算了,現在還裝得跟個娘們似的扭扭捏捏,丟不丟人?進來說話!”
劉芒說完徑直走到沙發上坐下,從冰櫃裏拿出兩瓶啤酒咬開瓶蓋放在桌上,開玩笑的說:“來,咱們整兩口,犒勞犒勞你剛才的表演。”
林強走進來把門關好,磨磨蹭蹭的走到沙發邊上,沒有坐下,也有以往那種看見啤酒就兩眼放光的如饑似渴。
劉芒拿起一瓶啤酒來灌了一口,示意林強道:“坐下來喝啊!愣著幹嘛?又不是第一次見麵喝酒。”
林強這才抬起頭來看著劉芒,眼裏盡是落寞的神色,澀聲道:“芒哥,郝猛之前找你去教導處讓你見釘哥,你是不是要走了?”
劉芒愣了一下,他沒有想到林強的表現異常是為了這件事,於是打趣道:“你小子不會是說舍不得我吧!我可沒有龍陽之癖,我隻喜歡女人。”
沒想到林強並沒有像以往那樣嬉笑捧哏,而是很認真的道:“我自記事起,母親就天天打罵我,後來我才知道,她原來是我的繼母,我的親生母親在生下我不久就病逝了。我在自己的家裏活得衣不遮體,食不果腹,那個男人卻視而不見。於是我在13歲那年不堪淩辱,自動輟學出外流浪,長大一點後,就四處打零工做苦活,直到去年我在一個工地做小工的時候,有一個好心的大叔勸我趁年輕學一門手藝,我便傾盡所有積蓄誤入了在網上找的這家黑心學院。”
劉芒聽到這裏,心裏不由十分唏噓。想起林強平日裏沒心沒肺的陽光燦爛,和嘮叨得像個大媽般的性格,從未想過他有著這麼隱晦苦澀的童年和早經社會的磨難。
當然,其實劉芒的童年說起來也挺隱晦的,尤其是那一段兒時無力抵抗的“胯下之辱”。
隻是無論如何,村民們都是開玩笑的成分居多,也不敢真下狠手,要不劉芒胯下的海綿體早就被彈成棉花糖了。
“自己當時有父母出頭嗬斥,有母親的輕言軟語細心撫慰。但是林強呢?從記事起就一個人默默承受來自繼母的家暴,親生父親不聞不問。要是換成自己,恐怕會活成另外一個瘋猴般的人吧!”
劉芒想到這裏,心裏歎息了一聲,拿起另外一瓶啤酒遞給林強道:“慢慢說,不用急,你能找我傾訴心事,我很開心,證明你沒白叫我一聲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