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芒忙點頭受教,拍著胸膛後怕的道:“謝謝北哥的教誨,小弟知錯了。”
蘇海從鼻孔裏重重的哼了一聲,才埋下頭去喝起粥來。
劉芒微低著頭,之前在情人旅館燒毀的那份資料浮現在他的腦海裏。
龔亮,現年16歲,綽號釘子,是他叔叔龔達才的左膀右臂,負責在龍騰技術學院物色壯大他們販毒團隊的生力軍。
龔亮是個小蝦米,但是對於劉芒這種學園天王的小弟來說,無疑是蝦米與蜉蝣之間的差別。
……
今天是星期一,星期裏課業開始的第一天。
當十點整的上課鈴響過後,一個瘦高的中年男子腋下夾著一個尺許見方的舊鐵匣走進了食堂裏,正是那天帶著劉芒參觀校園的劉福山。
劉芒這邊的十多個人懶散的或倚或躺,絲毫都沒有把走進門來的劉福山放在眼裏。
另外一處坐在相隔丈許的三十多個北倉學員,卻端著坐姿,目視前方,看起來就像是小學生般拘謹。
不是他們害怕劉福山這個老師,而是害怕表現稍為高調,就會被劉芒這邊的十多個人認為是想搏出位,以此為借口狠狠的修理一頓。
令劉芒頗感意外的是,瘋猴竟然也夾雜在那三十多人之間,木然呆滯的神情看起來就像是個毫無生氣的木偶人。
張福山走到他們對麵,挑了一張餐桌作為講台,把那個鐵匣子放下來說:“請兩位同學去廚房裏把胡蘿卜抬出來分給大家使用,今天我要教大家雕的是蘭花。”
他話音剛落,就有兩個比劉芒稍早入校的新學員自動站了起來,朝廚房裏走去。
張福山打開鐵匣子,從裏麵拿出雕刻刀分發給每人一把。
劉芒有點好奇的掂量著手裏的那把雕刀,這玩意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更別說使用。
雕刀十分輕巧,刀柄隻有筆杆大小,兩寸多長,狹長鋒利的精鋼刀刃如鷹爪般向內彎曲。
蘇海精神萎靡的在胡蘿卜上劃了幾刀,覺得沒什麼意思就向張福山打了個招呼,伸著懶腰打著嗬欠回宿舍補眠去了。
這時劉芒聽見耳邊傳來一聲哀歎:“唉!天王就是爽啊!”
他扭頭一看,那人察覺到劉芒的眼光,忙陪著笑臉道:“芒哥,我隻是隨口說說,你千萬別往心裏去,北哥在我心裏,那就猶如泰山般的存在,從來沒有過異心。”
說完這句話後,他捏著冷汗在心裏狠狠的扇著自己的耳光,怪自己風大閃了舌頭,因為那晚打劉芒殺威棒的時候,他在十多個人中除了瘋猴外威信最高,所以下手也最重。
若是劉芒將他剛才的話添油加醋的向蘇海打個小報告,一頓狠揍自然免不了,好不容易爬上來的位子可能也要像瘋猴那樣被擼下來。
劉芒哪有心思去想那種雞毛蒜皮般的勾心鬥角,他心裏忖思著:來了這麼久,才摸清蘇海的底細,其餘幾個天王連真名都不知道,尤其是東天王,與龔亮的糾葛最深。
想要快速摸清這個學院的主要脈絡,與蘇海的老小弟們打好關係是不能夠缺失的一環。
劉芒雖然能打,夠狠,一進來就強勢插入北倉,隱隱坐上了二哥的位置,但是他卻不想讓心狠手辣成為自己的標簽。
以鐵拳開道,再以德服人,才是他的中心思想。
於是他笑笑道:“沒事,都是自家兄弟,還沒請教,你叫什麼名字?”
“請教不敢,我叫林強,芒哥可以叫我阿強或強子。”
那人用感激的目光看著劉芒,語氣恭謹的回答道。
劉芒哈哈一笑,用手重重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說:“好,那以後就叫你強子,我是個新人,要多多關照啊!”
林強受寵若驚的點頭如雞啄米般說:“是,以後芒哥有事盡管吩咐,我強子一定盡力而為。”
這邊融洽和諧的一幕,被有心窺視的瘋猴盡數看進了眼裏,他的目光不再呆滯,漸漸閃現出了以往那種陰狠的寒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