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夏仇兄弟竟然還知道我門的小犀牛功。”流風聽聞很是好奇,笑著向夏仇說道,“鄧竹兒連鬼影迷蹤步都教給你了,賀香寶更是自身絕學傳授與你,兩大神功在身,難不成這不入門的小犀牛功還能入得了夏仇兄弟的眼?”
聽得流風的話,夏仇並未做出任何舉動,隻是看似陷入心事更重了。當初弘智抵擋萬子豪那詭異的一幕,夏仇未曾忘記過。肉眼可見的黑氣,墨一般黑的眼珠,還有那口中不斷吐出的鮮血。這完全是一種以透支生命為代價,發揮身體極致的武藝啊。弘智身處萬若寺時接觸過許多武藝,然而那些武藝就算練到再極致也不可能產生那樣的威力。夏仇想來想去,隻覺的唯有雲霄棍法和鬼竹燈教他的小犀牛功這兩種功法,最有可能。
然雲霄棍法根本不是陰暗武藝,當初悟徹使用時也沒有產生過如此的效果。而小犀牛功,鬼竹燈當初教弘智之時,更是隻是說這是門外門弟子強身健體的武藝,可現在想來,鬼竹燈對弘智疼愛有加,又怎會隻教他這等普遍的武功?
如今流風在此,夏仇正好借此機會問一問小犀牛功的事情。
看得此時夏仇嚴肅的神情,流風也不再說笑,一臉正經的說道,“這小犀牛功是我門外門弟子強身健體的武藝,練到極致,可刀槍不入。然而對敵時盡管外力對它無效,可若用內力相擊,小犀牛功就沒有什麼作用了。”
夏仇聽後想了一想,流風所說之話和鬼竹燈先前所說大同小異。可弘智那時候的情形,怎會隻是使出了小犀牛功而已?
“不過,”流風想了想又開口說道,“這小犀牛功還有它極其霸道的一點,那就是犀牛變。犀牛性烈,若不招惹就看似性情溫順,若是惹得犀牛發怒,那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
“流風兄,這話是什麼意思?”夏仇聽出了一點門道,連忙激動的問道。
“小犀牛功,如溫順犀牛一般皮厚肉厚,怎麼打都不還手。可若把這看似溫順的犀牛惹怒之後,群狼猛虎都架不住暴怒犀牛的怒火。犀牛愚蠢無比,若是暴怒之後,就算殺盡膽敢冒犯它的動物之後還要將其屍體踩成肉泥這才能平靜下來。虎狼便是摸準了犀牛性蠢這一弱點,便出策圍而不攻。犀牛暴怒不已,四處奮勇追擊直至力竭而死,虎狼便可不費吹灰之力吃得犀牛。這一形容用在犀牛變上,恐怕是再合適不過了。發揮自己的極致,將各方麵都提升到不可估計的地步,雖然這樣的殺傷力極大,可卻是用生命力作為代價的。用過犀牛變的門人,唯有身死這一個下場。當初我羽化宮與賀香寶三人纏鬥之時,便有許多衷心門人引發犀牛變與之對敵。”
“可是渾身黑氣,眼珠皆為黑色?”夏仇顫抖著身體,低沉的說道。
流風聽後點了點頭,隨後好奇的說道,“沒錯,就是這種狀態,難道夏仇兄弟曾經見過?”
夏仇沒有回答,已至中年的他滿眼淚水的走到了窗邊。想著當初弘智的種種,看著空中的玄月,夏仇不免的傷感了起來,“婆婆,您不是最疼弘智麼?你為何如此啊,為何啊!”
流風聽得夏仇的話,也感同身受的走到了夏仇身邊,“夏仇兄弟,用了犀牛變之人,可是為了你?”
夏仇點了點頭,歎了口氣說道,“是我最親的兄弟。”
“膽敢引出犀牛變,必是重情重義之人,心中若無信念信仰,就算習得小犀牛功也引發不出來的。”流風頓了頓,隨後安慰夏仇說道,“為了所保護之人,為了所保護之事,能死的其所,也是你兄弟的榮幸。”
聽得流風所說,夏仇若有所悟。鬼竹燈絕對不會去害弘智,然弘智性善膽弱卻偏偏教他小犀牛功,鬼竹燈如此,難不成是想讓弘智能有自己的主見,能真正的做出一個屬於發自內心的決定麼?
揠苗助長不可取,破繭成蝶終有時。
弘智能突破自己心中所懼獨立於世,確實是鬼竹燈心中所期盼的。可她沒想到的是,弘智破繭成蝶之時,便是他化飛灰散去之際。
幾天無話,這幾天內,夏仇一直住在流風的太傅府中,靜等流風從宮中歸來得到好消息。
五日後,流風早朝回來之後便來到了夏仇房中,隨後便從房中傳出夏仇豪爽的笑聲。同天夜晚,夏仇與流風一起,喬裝打扮後進了皇宮。
半個月後,身處寧王朝囚龍嶺處的九門眾掌門整裝待發,除了蒼朗閣和雲霄殿外,僅各掌門共六人向中王朝趕來。又一次江湖動蕩,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