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五千人的部隊駐紮在此當作是看守虎三豹四的牢房,看來這周清羽,確實是極其的看重虎三豹四的身份,更是間接的說明了周清羽誓取這兩人性命的想法、
然而,雖然周清羽想要殺了虎三豹四,可實際上僅在這幾個月的時間內,周清羽卻和豹四成為了摯友。
原本兩人隻是勝利者和失敗者的關係。然而當兩人見麵交談過後,竟對彼此產生了深深的敬佩之情。豹四原本就是市井無賴,其最大的特點就是廣交朋友。隻要是自己看得上的,不管先前是什麼關係,隻要一聲兄弟叫上了,那這友情就算是定下來了。
當豹四還未見到周清羽之前,自己便一直在心中幻想著能想出火燒辦法的人到底是什麼樣子的。此計刁鑽,天時地利人和隻需一點差錯,此計便不能成功。然而用計者能從頭到尾的不失差錯,此人必定不是尋常謀士。
在豹四的心中,能想出如此詭異之計人,必定是和張亦軍一樣,是長著又細又長的嘴唇,總是眯縫著眼睛看人,趾高氣昂之輩。
然而當豹四見到了周清羽之後,心中先前的想法瞬間消散了。周清羽一進了牢房,便是對著豹四深深的鞠了一躬,對豹四極其的有禮。
豹四看其外表,也並不是先前所想那樣。周清羽一身白衣,眉清目秀談吐不凡,讓豹四瞬間好感大增。
見周清羽如此人傑之後,豹四竟然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和周清羽交談了起來。當兩人越談越多之後,豹四終於被這看似文弱的晚輩折服了,大有相見恨晚之意。
周清羽也是如此,對豹四深有敬仰之情。想當初解圍黑水州之時,豹四打破神箭車之事更是讓周清羽對其無比敬仰。
“哈哈哈。”當初夜色已經黑了,可這牢房中卻仍不斷的傳出兩人哈哈大笑的聲音來,使得門外站崗的士兵不由的好奇周清羽與豹四的關係。
“隻可惜,你我二人未能盡早相見,所屬勢力更不是一個陣營。要不然的話,你我必定會成為無話不談的知音。”一陣笑聲過後,周清羽突感心中升起淒涼之意。想得豹四不得不殺的身份,周清羽對這個原本是敵人之人,竟有了惋惜之情。
“哎,你這說的是哪裏話?”豹四聽後不以為然,打斷了周清羽的話說到,“人生短暫,人生路上更是坎坷不平,然得你一能促膝而談的摯友,我豹四就算是折掉一半的性命又有何不妥?”
豹四說話大大咧咧,讓心心生痛快,可越是這樣,周清羽就越心中尷尬。
“你是中王朝高官,我必定不會饒恕了你的性命。我欲取你性命,你就一點都不恨我麼?”周清羽搖了搖頭,直接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恨?’我為何要恨?”豹四聽得周清羽的話有些疑惑,茫然的向周清羽說道,“若你我是仇人,那我必定恨你,然你我隻是陣營不同,為之效命的人也不同。正所謂國家興亡匹夫有責,我比這匹夫怎麼說也是強上一點。給你們造成了困擾,你們殺我,自然在理,我又為何要必恨你?你們殺我,理所當然。若我抓了你,也必定會取你性命,這是人之常情。”
周清羽聽聞心中大驚,雖然豹四看起來是一個外表粗獷的漢子,可其深明大義的程度確實是自己這輩子都不能及的。想一想以後便要處死豹四,周清羽盡管被豹四這番話說的有些順心,卻也仍然大感惋惜。
“人之常情,哈哈,妙極,妙極。”也不知是周清羽尷尬到無話可說了,還是真的被豹四所用之詞深得感觸,周清羽的口中不斷的念叨著人之常情四個字。
自此以後,周清羽好似完全忘記了豹四身為囚犯的因素,時不時的便會來到豹四的牢房之中,每次都要呆上很長時間。
話回現在,天氣漸漸冷了,此時已是初冬。冬天到了,距離年底就不遠了。距離死期,也不遠了。
“豹統領,該吃飯了。”猶豫周清羽的關係,看管豹四的獄卒也對豹四十分恭敬。他雙手持著飯菜走了進來,畢恭畢敬的放在了桌子上。
見豹四沒有說話,獄卒也沒覺尷尬,放罷飯菜便準備轉身而去。
“你們周統領在忙些什麼?”還未等那獄卒一腳邁出,一直觀望窗外的豹四突然轉過了身,向獄卒問道。
獄卒聽得豹四有問連忙定住了身子,可剛要說話,卻見豹四突然對自己擺了擺手,自言自語的說道,“算了,你隻不過是個小卒,想必應該也不知道。”
那獄卒正不知怎麼回答,卻聽豹四所言下意識的點了點頭,再次轉身欲要離開。
“我還剩幾天了?這個你總知道吧?”豹四再次問話,獄卒也再次的轉過了身來。
看著豹四風平雲靜,臉上還麵帶著微笑的問話,這獄卒心中不由的恍惚了一下。本是自己性命大事,為何在豹四口中說出,就好似是他人的事情一般?難道他對待自己的性命,就這麼不屑一顧麼?
“三、三天。”獄卒磕磕巴巴的向豹四答道。
“哦。就三天了啊。”豹四聽聞點了點頭,隨後便微笑著示意獄卒離開。然而獄卒這次卻並未離開,豹四的神情和舉止,根本就不是一個正常人在臨死前所能有的神情和舉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