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下的喊聲越來越烈,場麵混亂程度幾近失控。原本著還想著多說幾句袁子風見狀隻得內力附喉,高亢的呼道,“行刑!”
袁子風這一句話,再次將氣氛提升至了最高點。趙鐵山心裏犯愁,他早已從葉芷馨處聽說了夏仇和萬靈雪的關係。然而此時的他雖然想救,卻心有餘而力不足。隻因自己雖然是血盟的代理掌門,但雲霄殿所能決定的事情,卻不是他能夠更改的。
聽得袁子風先前所說,九門各掌門已經同意了處決萬靈雪的決定。趙鐵山自知黃風並沒有參與其中,然而現如今,在這茫茫人群之中根本就找不到黃風的蹤影。自己已經被袁子風扣上了一個心懷叵測的帽子,此時敢要拚命相護,恐怕難免會生差錯,成為眾矢之的。
在趙鐵山看不到的另一旁,黃風正參雜在人群之中。此時的他並沒有坐在台上自己應坐在的位置上,而是細心觀察著台上各掌門的神情。
對於他來說,萬靈雪是死是活跟他沒有較大關係。他心中所在意的,是袁子風計劃的最後一步。然而台上各掌門神情各異,宋天浪麵帶微笑,李群表情嚴肅,其餘掌門則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原本想事先對這幾個掌門的神情做出推敲,看看又有誰加入了袁子風的隊伍,可看來看去,黃風也沒能看出來個所以然來。
“劊子手準備!”說時遲那時快,袁子風一聲令下,劊子手便聽令舉起了手中的刑刀。
“行刑!”袁子風環顧了一下四周,見沒有人有任何異議再次開口呼道。
萬靈雪的性命危在旦夕,可憐一世英豪萬子豪,若是讓他得知自己的千金女兒竟然成為了袁子風的探路石,也不知他會有何感想。
萬靈雪馬上就要身首異處,袁子風對此心中很是得意。自己的計劃進展十分順利,九門各大掌門不知為何竟然完全沒有阻攔自己的意思。看著劊子手正在揮下的刑刀,袁子風心中竟然有些疑惑,難不成是自己太高估了九門各掌門了不成,自己僅用一個李群和一個宋天浪,便將這件事給定了下來。
袁子風越想心中越激動,更是險些欲要笑出聲音來。此時的萬靈雪已經閉上了雙眼,隻盼著死神能夠盡早的降臨在自己麵前。
“且慢!”趙鐵山大慌,一句且慢脫口而出。夏仇是自己的好兄弟,萬靈雪是夏仇有感之人,若是連自己兄弟的女人都不能保護周全,這讓自己以後如何去麵對夏仇?
看著刑刀落下,趙鐵山終於做出了這一艱辛的決定。
然而現在阻止,確實是有些晚了。就算劊子手聽到了並且及時的停住下墜的刑刀,可刑刀下降的慣性也必然會傷到萬靈雪。趙鐵山一邊悔恨自己猶豫不決的性情,一邊心中對夏仇產生了愧疚。
“乒!”一道清脆的金屬聲傳入了趙鐵山的耳中,原本已經低下頭緊閉雙眼的他又仿佛見到希望一般看向場上。
隻見此時的劊子手一臉茫然,手持著斷刀詢問般的看向袁子風。袁子風對此則是有些惱怒,原本就不太白的臉顯得更加黑了。
“好一個信手拈來!”趙鐵山高呼一聲,隨後在四周人錯愕的表情中向台上走去。
先前阻止行刑之人,正是蕭雨鶯,此時的她如天仙一般從遠處踏空而來,落在了趙鐵山的一旁。
“蕭雨鶯,你如此所為何意?”袁子風對於蕭雨鶯先前的舉動很是不滿,見她和趙鐵山兩人護在了萬靈雪身邊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萬靈雪,我鬼哭穀保下了。”蕭雨鶯仍是一副嘻嘻哈哈的神情,險些將袁子風氣出一口老血來。
“你說什麼?你鬼哭穀保了?”袁子風哈哈大笑,仿佛聽到了時間最可笑的笑話了一般,“莫不是你們自以為居住在了雲霄殿內,就成了這雲霄殿的主人了。我雲霄殿的事,什麼時候你們也能插手了?”
原本鬼哭穀隻是賓客,更可況鬼哭穀這麼多人居住在雲霄殿內。若是換了別人,恐怕還會對此感恩戴德,鬼哭穀此舉,確實讓眾人有些想不通。
眾人想不通,蕭雨鶯也想不通。然而蕭雨鶯這次硬著頭皮救人,完全是那個平時從未見過麵的穀主,鬼哭子的主意。
身為鬼哭穀之人,穀主有命蕭雨鶯定然不敢不從。也正是因為如此,才有了蕭雨鶯先前的那一幕。
“袁長老所言即是。然而我穀穀主有命,做晚輩的定然會依命執行。先前此舉,還望袁長老見諒。”蕭雨鶯無奈,隻得將實話說出來。
聽得蕭雨鶯的話,趙鐵山被繞的有些雲裏霧裏。這鬼哭子和萬子豪是仇人,為何今日會救下自己仇人的女兒?
“哼,貴穀穀主是武林前輩。若是他在場我必定會給幾分麵子。然你穀穀主多年飄忽不定,現如今你拿他出來壓我,我又怎能輕信你口中之話。小小女娃不要多事,小心我誤傷了你。”
袁子風有些不耐煩,眼見就要得手的計劃,現如今竟然無緣無故的讓鬼哭穀參與了進來,這著實是讓他從未想到的。蕭雨鶯本是晚輩,原本著袁子風並不需要和她說這麼多廢話。可蕭雨鶯卻和其他晚輩不同,她當初可是憑借一己之力救過眾多九門掌門的性命。若是自己稍微對蕭雨鶯表現出無力的舉動,恐怕其他幾位掌門,絕對不會袖手旁觀的。
“袁長老三思,還望不要讓晚輩難堪,更不要因為此事傷了兩派的和氣。”蕭雨鶯仍原地不動,向袁子風說道。
袁子風心中惱怒不已,蕭雨鶯先有在眾目睽睽之下阻止行刑,後又有在此無理取鬧。換做他人,袁子風早就一掌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