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小子休息的也差不多了,咱們這就上路吧。”寶爺爺站起了身,拍了拍身上粘著的泥土說道。
夏仇站起了身向寶爺爺問道,“天水關的事情已經了結了,咱們現在去哪?”
寶爺爺砸了砸嘴,好像在回想著什麼,“二十年沒出江湖了,想必江湖上已經都忘了有我寶爺爺這號人了,咱們起身去龍洋,去會一會我當初的幾個老朋友。”寶爺爺說罷,便找了個方向,向龍洋趕去。
“龍洋?”夏仇回想起當初和父親從老家出來,父親便是在龍洋遇的難,如今即要舊地重遊,夏仇仿佛打翻了五味瓶,心中很不是滋味。
待二人一路邊玩邊走的到了龍洋之時,氣候已經漸漸的入了冬。變冷的天氣讓夏仇有些受不了,就算穿上了棉衣也能感到刺骨的冬風吹進以內。但反觀寶爺爺,卻仍是那件破單衣,看其神色仿佛他絲毫沒有感覺有一絲寒冷之意。
“咱們找個地先住下,待得明天了我再去找那幾個老不死的。”寶爺爺見天色暗了下來,向一旁的夏仇說道。
夏仇聽聞連忙點頭。天氣甚寒,若是再不找個暖和的地方取暖,想必自己會被凍僵了也說不定。
二人尋了一家客棧,熱湯洗罷又吃了一些吃食,這才上床休息。
夏仇和寶爺爺這一路上,寶爺爺雖然真的如當時所說,沒有叫夏仇任何武藝。但也隨手指點了夏仇一些武功上的不足之處。
夏仇自從離開了鬼竹燈,一直都是自己鑽研匕首和影絞殺。在寶爺爺的指導下,確實讓夏仇此行受益匪淺,少走了很多的彎路。經過一路上這些天的苦練,夏仇仿佛已經摸到了影絞殺第四身影的門路了。
第二天一大早,夏仇便被寶爺爺叫了起來,向一座名叫“萬仙樓”的酒家走去。
夏仇自知能和寶爺爺談上交情的,必定不是等下之輩,因此在這一路上也規矩了許多,一直默默的跟在寶爺爺的後麵。
“哈哈,秋老怪,還在這算卦呢?”還未進萬仙樓,寶爺爺先是跟萬仙樓門口的一算命先生說起了話來。
夏仇看這算命先生,卻是一般算命人的打扮。黑白相間的頭發籠罩在頭上那頂有些褪色的帽子之下,雖被寶爺爺喚作瞎子,但這人的雙眸卻是少見的透徹有神。在路上的時候,寶爺爺便對夏仇說了此行所拜訪的兩人,想必這就是寶爺爺所說的號稱“算破天”的秋有水秋老前輩了。
“賀、賀猴子?”秋有水看到寶爺爺有些吃驚,盯了寶爺爺許久這才喊了出來,“你個老不死二十年沒見,怎麼還活在世上?”
“哈哈哈。”寶爺爺哈哈大笑,隨後抓住了秋有水的手說道,“你個老怪物還沒死,我怎能先走一步?”
想必寶爺爺和這秋有水是多年的好朋友,互相抓著手臂寒暄個不停。
“這是?”秋有水終於察覺到了寶爺爺身後的夏仇,疑惑的看著寶爺爺。
“在下夏仇,是和寶爺爺一起出來曆練的。”夏仇不卑不亢,向著秋有水抱拳說道。
秋有水聽聞詢問的眼光看向寶爺爺,見寶爺爺沒有絲毫表示,這才歎了口氣說道,“唉,想當初李厲那孩子身死......”
寶爺爺聽聞打斷了秋有水的話,厲聲說道,“我當初說過,既然入了我的門下就不能再效力任何一個國家,若是違背了我的意願便自動退出師門。”
“他不聽我的勸告竟加入了寧王朝的軍隊。”寶爺爺雖然語氣憤怒,但仍透漏了一絲惋惜,“如今身死,卻隻能怪他自己太注重名利,他根本就不配做我賀香寶的弟子。”
夏仇聽得這席話,這才了解為何寶爺爺沒有當時殺了虎三,原來是這李厲沒有聽從寶爺爺當初的教誨。寶爺爺因為當時練功出了差錯,需要外出尋求解法。幾年過後仍未回來,李厲自認為寶爺爺已經身死,這才違背了當初的誓言出去尋求功名。
“唉,當初你走的急,就連我們你也沒有告訴去向。李厲一個人孤單在世,看著這世間繁華怎能不動心?”秋有水向寶爺爺說道,“若是他因恩怨被殺,我們也能參上一手。可是他是軍中陣亡,這讓我們怎麼去找那小輩的麻煩?”
秋有水說完,三人都不說話。寶爺爺雖然嘴硬,但也有些悲傷之色。
“唉,行啦,不說他了。”寶爺爺突然打破了寧靜,指了指萬仙樓向秋有水問道,“夏胖子可是在裏麵呢?”
“哎喲,和你聊的高興,竟然都把他給忘了。”秋有水這才反應過來,將寶爺爺和夏仇請了進去。
“哈哈,夏胖子的廚藝老夫已經幾十年沒嚐過了,今天可是要好好宰他一頓才是啊。”寶爺爺兩眼放光,嘴裏參雜著口水連話都說不清。
夏仇搖了搖頭,自知這老頭的毛病又犯了,隻要一說到吃的,就完全沒有高手的做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