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隨後的幾天裏,夏仇遣汪子書出城報信。自己則選了個僻靜些的地方,買了個能住下上百人的大宅子。
本曾想著就在佘長浪藏寶的地方住下的,但又怕佘長浪萬一生前與誰說過此處,隻得再花些精力去挑選別的住處。
反正枯井裏的銀兩仍有很多,這宅子所花的銀兩,不過是枯井中的九牛一毛罷了。
又過了幾天,城外的近兩百親衛隊在汪子書的帶領下分批進了涼州城。一直過著刀口上舔血的殺戮生活,如今的安樂日子,可是眾人心裏一直盼望的。
“夏仇哥,所有的兄弟都已經過來了。”汪子書帶了最後一批人走進了大堂,向夏仇說道。
夏仇聽聞站起了身,激動的看著汪子書身後的眾人,“好好好,兄弟們先下去好生休息,今晚我們大擺宴席,到時候你們可要不醉不過。”
眾人仍有些拘謹,舉動都有些軍隊化,聽得夏仇此話挺身擊胸行禮。
“這,”夏仇一愣,隨後哈哈大笑道,“兄弟們,我曾經是你們的營長,但現在,卻隻不過如你們的小兄弟一般,在我麵前不必如此拘謹。以前有軍規管著,現在卻再也沒有人能管到你們。年紀比我大的就叫我夏仇,年紀比我小的就和子書一樣,叫我夏仇哥便是了。”
眾人有些尷尬,見夏仇都這麼說了,也隻得服從。吱吱唔唔的叫了聲夏仇的名字,隨後便辭過休息去了。
“呼......”眾人走後,夏仇坐在了椅子上。親衛隊分作三批進城,每次夏仇都要解釋一番,如今這最後一波已經進城了,自己可終於能夠鬆口氣了。
雖然夏仇等人的安危問題已經解決了,但隨之而來的大問題卻仍然沒個著落。
如今手上雖然有較多的銀兩寶貝,但細細算過之後卻發現,買完宅院後的銀兩,隻能維持這一百五十人兩年的費用。
兩年看似時間很長,但總不能這兩年時間內坐吃山空啊。
“能幹些什麼呢?”夏仇坐在椅子上有些發愁。
“夏仇哥,你想什麼呢?”汪子書看著夏仇的神情不禁問道。
夏仇看了看汪子書,隻得將疑惑說了出來。
“嗬嗬,這有什麼好發愁的。”汪子書聽後向夏仇說道,“眾兄弟未參軍前幹什麼的都有。有殺豬的,有種田的,還有各種手藝人。我們隻需將剩下的錢分出一部分來買些上好的良田,再養些牲畜。我們這兩百號人完全可以自給自足,到時收益好了,還可能富餘些出來賣錢。”
夏仇聽後臉上神色仍未好轉,眾兄弟和自己出生入死的出來了,還要做那些累活養活自己,這怎能讓夏仇心裏好受。
“哎,夏仇哥,你這是哪裏話。”汪子書聽得夏仇心裏所想,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兄弟們本來就是幹這個的,未參軍前也隻求能夠吃上口熱飯熱菜。如今自己的手藝能夠重放光彩,他們又豈能埋怨。夏仇哥,你實在是太見外了。”
夏仇聽後仍有些不願,但汪子書一直勸導自己,如今也沒能想到更好的法子,也隻得這樣。
“我夏仇定讓諸位兄弟出人頭地才是。”夏仇雖然嘴上答應,但心裏麵卻仍未屈服。
隨後,夏仇帶著汪子書幾人出門,這幾日一直忙著安置眾人,偌大的涼州城還未曾逛過。
趁此機會出門逛一逛,順道購買糧食、酒肉為晚上的宴席做打算。
夏仇走在路上,身後的汪子書正抱著兩個酒壇跟在後麵,其餘眾人的手上也拿著各種平時常用的生活用品。
“老板,你這些肉我全要了。”夏仇在集市上見一豬肉攤子上的肉極為新鮮,對著正忙著賣肉的夥計說道。
“全要?這可有幾百斤呢。客官別取笑小人了。”那夥計有些不敢相信,生怕遇到什麼破皮無賴過來找事,謹慎的看著夏仇眾人。
夏仇等人剛離開軍營不久,不論長相還是神色看起來確實皆比常人凶狠了一些,被誤認為是壞人也確實情有可原。
夏仇聽聞此話則不以為然,深知這夥計所想,隨後掏出一銀袋遞給了那夥計,“這些銀兩可夠?”
那夥計見狀才知自己失態,一臉尷尬的解釋道,“剛剛小人所言,還望客官見諒。如今世道太亂,破皮無賴眾多,小的隻怕是遇到了麻煩,會被當家的責罰。小的有眼不識泰山,還望客官多多擔待。”
夏仇搖了搖頭,示意身後之人將肉抬上手推車,也不再與夥計多言,離開了賣肉攤位向對麵的糧行走去。
這賣肉的夥計拿了銀兩好生高興,幾百斤的豬肉瞬間賣完,當家的定會獎賞自己,想罷也不再猶豫,連忙進了內院通告當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