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王朝兩邊受敵,隻得下令撤兵,又因糧草被燒,向後撤軍了兩百裏。”
“嗯...”夏仇聽聞低吟不語。那個格薩傑為何到此,夏仇一直想不通。
莫非是來偷襲的不成?不可能,穿雲軍不擅長偷襲,若全軍偷襲,隻要近身,便會落個全軍覆沒的下場。身為精銳部隊,應該不會犯這愚蠢的錯誤來。
“夏仇,你醒啦?”夏仇正在思考,就聽到趙鐵山激動的聲音。
“又沒什麼大事,包紮後隻不過睡了一覺,你激動個什麼?”夏仇聽趙鐵山的語氣坐起了身,不禁感到好笑。
“額,”趙鐵山打了個酒嗝,滿臉通紅的被人攙扶著。
“我那個帳篷裏,隻剩下我一人了。”趙鐵山突然換了一副表情,看著夏仇。
“帳篷裏的兄弟都是好樣的,沒有給十三營丟人。”
“在戰場上沒有注意到,回來後才發現,整個帳篷裏隻剩下我一人。我麾下的十幾個帳篷也各有傷亡。”
趙鐵山越說越激動,蹲在地上抱住了自己的頭。
“山子,你起來。”夏仇雖然心裏悲傷,臉上卻顯示著堅毅的表情。
“你這個樣子,怎麼能帶好兵。”夏仇從未看過趙鐵山頹廢的樣子,自從認識他一來,趙鐵山總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就連當初三人對抗虎蛇幫,他也沒有畏懼過。如今這個樣子,夏仇實在是不忍心看到。
“戰場不是兒戲,有人生,便有人亡。別忘了,今天的勝利可是屬於我們的,他們單人的犧牲,換來了我們總體的勝利,為中王朝扳回了一局。他們都是好樣的,沒有誒我們十三營丟人。”
夏仇不知說什麼好,各種大道理搬了上來。
“夏仇,不用擔心我,我分的清輕重。”趙鐵山稍微緩和了點,站起身來,勉強給夏仇了一個微笑,“哭哭唧唧不是真漢子,待我以後多殺敵,便是對他們最大的慰藉。”
趙鐵山說完,頭也不回,掙脫開身邊人的攙扶,晃晃悠悠的走了出去。
夏仇看著趙鐵山的背影,自覺有些淒涼。
“哈哈哈,盡興。”趙鐵山剛走,秦大力幾人走進了帳篷。
“山子是怎麼了?一副丟了錢的摸樣?”秦大力見眾人臉色凝重,聯想剛才趙鐵山的神情,好奇的問道。
“沒事,”夏仇見幾興高采烈,不想影響幾人的心情,敷衍的說道。
“哈哈,打了個勝仗,喝了個痛快。”秦大力有些不知所以,大大咧咧的說道。
秦大力的這句話,仿佛是一枚火星,點燃了張二橋含勢已久的火藥桶。
“你是人麼?死了這麼多兄弟,你還高興的起來?”張二橋還未從李東風的死中緩解過來,憤怒的指著秦大力喊道。
秦大力一愣,沒聽清張二橋的話,卻隻知道張二橋在對他發脾氣。
“哎呀,你個小崽子,竟然還敢對我發脾氣。”秦大力手持酒壺,向張二橋走去,伸手便要用酒壺砸向張二橋的頭。
此時的張二橋正坐在夏仇的旁邊,見秦大力過來還未表示,身邊的夏仇卻用手抓住了秦大力握著酒壺的手。
秦大力酒醉不知手勁大小,夏仇胸部剛纏的布帶經此力道再次迸出血來。
“鬧夠了麼?”夏仇滿眼冷光看向秦大力。
秦大力讓夏仇一看瞬間酒醒了一般,狠瞪了張二橋一眼隻得作罷。
戰場上夏仇的表現,讓秦大力佩服不已,自己當初被夏仇完虐,還有過不甘心,可昨天晚上夏仇的表現,也是讓秦大力心服口服。
夏仇在帳篷裏雖未當上任何官職,卻是大家公認的權威。
“已經同生共死過一次了,還能發生內訌,你們對得起死去的弟兄們麼?”夏仇怒眼掃過兩人,嘭的一聲將奪過來的酒壺摔在了地上。
二人聽聞羞愧不已,自知剛剛所舉有些過分,皆不再語。
“征戰沙場,我們是戰友,是同袍。出生入死,我們是親人,是兄弟。”
說罷,夏仇伸手示意秦大力旁邊的護衛拿過酒壺,緩緩的將酒灑在了地上。
“祭奠,死去的英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