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竹堂院西廂房。
“師弟,俺給你鋪好床了,你從今往後就住在這了。”弘智撣了撣床單,鋪的平平的。
“嗯,謝謝師兄啊。”一旁的椅子上,夏仇正翹著腿,咬了一口蘋果道。
“嘿嘿。嗯,師弟,你以後要有什麼事,就隻管跟師兄說,師兄能幫到你的,肯定不含糊。”弘智被那聲師兄叫的飄飄然,又應許到道。
夏仇聽聞,正在考慮要不要再占點弘智的便宜。卻沒想到頭上突然被狠狠的一拍。
“兔崽子,鋪床這點小事還讓你師兄幫忙。你竟然還敢在旁邊悠閑悠閑的吃果子。”夏仇腦袋被拍,隨即被一雙大手提溜了起來。
“不是啊師傅,你放他下來啊。”弘智見狀,著急的喊道“是我要幫師弟的,我是師兄,理應幫助師弟,這沒什麼啊。”
弘智向來人揮舞著雙手,希望能把夏仇放下來。
來人正是剛從住持那裏回來的悟徹。一路上正考慮著住持師叔的話,沒曾想回來了竟然看到這樣的一幕,師兄幫師弟師弟鋪床!“添油童子”竟然在鋪床!更可氣的是當師弟的還悠閑的吃著東西,這定是鬼頭鬼腦的夏仇欺負了老實巴交的弘智,這太不合規矩了。
“這,好吧。”本來想處罰夏仇一頓的,沒曾想弘智卻如此庇護他,隻好作罷。“收拾好了就都休息吧,弘哲,明天你隨你師兄一起到我房中,聽我講述佛理和修心綱則。”說罷,便走出房門休息去了。
“師弟,我就在你隔壁。明天我叫你起來,我先走了。”弘智也回了自己的房間。
月光從窗戶灑進了夏仇的床,夏仇躺在床上對著月色發呆。
“爹,我在萬若寺修行了。等兒學有所成,必拿他的人頭以敬父親在天之靈。”夏仇對著月光自言自語,躺下去睡了。
“唉,原來如此。沒想到,夏仇身上竟還背負著這般的深仇大恨。也不知住持讓他入寺,是對是錯。但願佛門能夠化解這段仇。”站在夏仇窗邊的悟徹歎了口氣說道。
初春時節雨紛紛。尤其是窩蠶這種潮濕的州城,更是如此。
如一絲絲的銀線,從天而將,墜到地麵。今天,又是個雨天。
“師弟,師弟。快起來了,師傅正等我們過去呢。”弘智對著夏仇一頓猛搖。
“唔,好啦,起來啦。”夏仇一邊起身,一邊揉著眼睛。
“今天是弘哲第一次來聽我講經,希望你能專心。”悟徹看著盤坐在他身邊的兩個弟子便開始講經。
講經是枯燥的,可弘智卻聽的津津有味。隻是夏仇是一副熟睡的樣子。
“啪”,悟徹手拿戒尺,打在了夏仇的頭上。夏仇一驚,猛地睡意全無,看著悟徹。
“你個老禿驢,你打我幹嘛?”夏仇有些生氣。
“課上打盹,不尊重師長,罰你去庭中站上兩個時辰。”悟徹微閉雙眼,繼續講經。
“師傅,師弟不知規矩,別罰他了吧。”弘智在旁邊求情。
“佛告須菩提:諸菩薩摩訶薩應如是降伏其心!所有一切眾生之類:若卵生、若胎生、若濕生、若化生;若有色、若無色;若有想、若無想、若非有想非無想,我皆令入無餘涅盤而滅度之。如是滅度無量無數無邊眾生,實無眾生得滅度者。何以故?須菩提!若菩薩有我相、人相、眾生相、壽者相,即非菩薩。”悟徹不聞弘智之言,又繼續頌到。
“哼,站就站。”夏仇見弘智求情無果,果斷的起身向門外走去。
天正下著細雨。可夏仇卻不以為然,站在院裏木人樁旁。
也不知過了多久,經已經講完了,悟徹師徒二人準備用早點了。弘智便又向悟徹求情“師傅,師弟空著肚子站了這麼久,身體會吃不住的。”
悟徹看了看夏仇,對弘智說道“哼,不必管他,如此沒有規矩,以後怎麼能修成正果,給他點教訓,不然以後還是不會長記性。”
“師傅,師弟已經站了夠久的了,已經一個時辰了。”弘智繼續求情。“再說了師傅,你聽住持師祖講經的時候不也是常常睡覺麼,師祖卻從來沒有責罰你。”
“住嘴。”悟徹老臉一紅“我是我,你們是你們,快吃飯,不然我就罰你一天不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