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來,便降低了遠征軍行動的突然性。加上河道太窄,一旦戰船突進,很容易被交趾人截斷退路,那可就龍擱淺灘了。
而舊州城周邊又是交趾人屯兵之地,如果不能迅速攻取舊州的話,遠征軍兩萬人就被堵在了內河。陷入包圍後,很難想象遠征軍的結局。況且內河還有一支三千人的交趾水師。這個海防布置得簡直天衣無縫。
“交趾人有名將呀!”肖一遠看完地圖後,感歎了一聲。
原來所有將領都覺得遠征軍這麼強大,拿下一個小小的蠻夷小城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可沒有想到,小小的交趾還有如此名將。看來交趾能夠稱霸南洋,打得占城、真臘抬不起頭,也並非浪得虛名。
“看來這個地方,根本無法從海上攻取。隻能打毗闍耶新州了!”趙頊指著新州的地圖說道。
攻打毗闍耶新州,本來就是肖一遠製定好的戰略,意在打破戰事僵局。沒有想到,戰事僵局已經被郭奎軍打破了。所以,才有了升龍府、舊州、新州三選一的打算。
諸將聽到趙頊下了決定,紛紛把目光聚焦在毗闍耶新州的地圖上。
毗闍耶新州,就是後世越南的平定省的省會歸仁。這是一個麵海而建的城池,城池外有一個叫突侖的港口小鎮。
經過眾人的一番商議之後,漸漸地形成了一個完整的作戰計劃。於是主帥肖一遠將身體一挺,站直了身子。眾人看到肖一遠起身,於是立即站成左右兩排,聽候他的調遣。而趙頊則重新落座,一邊喝茶,一邊看著肖一遠調兵遣將。
肖一遠偷偷地看了一眼趙頊,看到趙頊眼中充滿了信任,不禁意氣風發起來。想到自己科舉失敗,走投無路當了水賊。沒有想到當水賊竟然也能當上一回國王。可國王沒有當幾天,就碰到了大宋水師的征討。本以為窮途末路,沒想到被大宋招安了。招安後,又認為自己也就封個爵位和原來的一班老兄弟,在汴京吃喝等死。可是,現在竟然站在了這裏!
肖一遠回顧了往日的大起大落,又看著下麵站立著的遠征軍諸將,清了清嗓子後,下令道:“白波浪聽令!”
“末將在!”白波浪立即站了出來,一臉的興奮。
“本帥命你率三十艘鬥艦和走舸為先鋒,聽到炮響之後,立即向突侖港發起強攻,打下一塊登陸地。你曾經洗劫過突侖,應該知道怎麼做吧?”
“末將得令!”白波浪立即領命轉身出了禦艙,安排去了。
“仁多零丁、涅魯古聽令!”
“末將在!”兩位客將聞聲出列。
“白波浪一旦建立登陸點,你們率先登陸,直撲港口內交趾軍大營。以你們兩千騎兵的戰力,摧毀一個隻有三千人的步兵大營應該沒有問題吧?”肖一遠指著突侖港東邊的營寨,安排道。
“末將領命!”兩人見識了趙頊的手段後,變得十分積極。
“郭開、牛再高聽令!”
“末將在!”兩人終於聽到了自己的名字,興奮不已。還以為他們火騎兵是趙頊的寶貝疙瘩,就不用了呢。
“你們第兩批登陸,登陸後,其它的什麼都別管,直插新州城。要在交趾軍還沒有反應過來時,給我拿下新州。”肖一遠指著地圖上的新州城說道。
“何秋水、唐康聽令。”
“末將在!”兩人早就迫不及待。
“你們率二十艘艨艟、二十艘海鶻,立刻出發,一定要把交趾的水師堵在他們的水寨裏。不要怕浪費火箭,一定把他們燒個精光。”肖一遠又指著一處水寨說道。
“其它諸將,隨本部隨後跟上。此戰必勝!”肖一遠舉起右臂大聲說道。
等諸將退出禦艙後,趙頊又交待李向安道:“你派上幾名鐵臂衛,給占城王訶黎傳朕旨意,讓他立刻發兵北上,前來會師。不要忘了,如果他還想收複占城國全境的話,讓他把賓童龍的黃金寶石全部都運過來。”
“是。”李向安知道趙頊想錢都快想瘋了,要知道這次出征可是欠了一屁股債。
“火騎兵快速攻打新州,沒有重武器,恐怕攻不新州。鐵臂衛要做好策應,為火騎兵打開城門。”趙頊又吩咐道。
“聖上放心。鐵臂衛已經聯絡了一批占族人。此事誤不了。”李向安回複道。
等到李向安出了禦艙,肖一遠又溜了進來,說道:“聖上,明早夏豔斌的商隊就會到。”
“好。攻破新州後,不要俘虜,全部斬殺。城中所有占族人和所有繳獲全部第一時間運走。明白嗎?”趙頊喝了一口茶,淡淡地說道。
“明白。”肖一遠知道人口也是財富,趙頊這是準備把這裏的人運到流求去當礦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