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開發難題(1 / 2)

上京,皇宮,福寧殿。

殿內燈火閃爍,整整點了二百多支大紅蠟燭。以蔡京為首的一班上京政事堂大臣和以郭開為首的一班火騎兵將領跪伏在趙頊麵前。

趙頊坐在龍床上,裸著上身,胸前一道長長的劍傷格外醒目,禦醫正在為趙頊用鹽水清理著傷口。趙頊眉頭一皺,不知道是因為肉體上的疼痛,還是因為心理上的疼痛。白衣刺客來去無影,把守衛森嚴的皇城當成了自家後院,自己的鐵壁衛全軍覆沒,趙頊怒氣衝天。

“有多少傷亡?”趙頊鐵青著臉問道。

“全部都是輕傷,沒有人戰死。這是刺客留下的。”十大驍將之一的郭開遞上一張紙。

趙頊右手接過,隻見紙上寫著兩行字:官家的話,我回去問問師父,腦袋暫時寄放在你的脖子上。

“他到底是什麼人?給朕查,徹查!一定要活捉他!”趙頊站起將白紙扔出,大聲吼道,傷口上剛剛敷好的草藥掉落下來。

“刺客應該是白衣堂的人,微臣已經給兩位國師去信,讓他們選一批少林空字輩武僧和昭應宮法師來此。”蔡京忐忑地回答道。

左國師就是報恩禪師,趙頊在視察交子城時,遇到的那個和尚。佛教少林寺報恩禪師被趙頊冊封為左國師,道教昭應宮紫陽仙人冊封為右國師,分別主持佛道兩派的裁冗事宜。

熙寧二年時,大宋全國道士女冠(女道士)僧尼總人數達到了六十多萬,寺院宮觀達到了四萬多所。冗僧之重超過了冗官。廢冗令要裁掉九成冗僧的任務就交給了他們兩人。

紫陽真人,俗名張伯端,進士出身,當過幕僚做過官,後由儒入道,熙寧二年在成都傳教,名噪一時。蘇軾是成都府人,隨推薦張伯端主持道家事務。熙寧三年一月,趙頊正式冊封他為昭應宮宮主,大宋國師。

“白衣堂?”趙頊又坐了下來,禦醫又趕緊給趙頊上藥。

“白衣堂是明教的一個分堂。明教是從大食傳過來的教派,起源於波斯,原稱摩尼教,又稱為祆教,拜火教。唐朝時是西域的主要教派,大唐失西域,拜火教遭到天方教(伊斯蘭教)的打擊,逐步向東發展。因為崇尚光明,傳入中土後被稱為明教。大宋普通百姓多信仰明教,如果按教眾的人數算,明教可以算是大宋第一教派。”蔡京不安地陳述著明教的情況。

蔡京不得不捏不把汗,如果趙頊在上京出了事,雖說掉腦袋還輪不到他,但他的仕途也就終結了。

“明教?給汴京政事堂傳朕旨意,徹底清洗明教。另外讓兩位國師也大力協助。朕不要再在大宋看到明教徒。”趙頊又站起大吼道。

趙頊沒有想到,明教的勢力發展這麼快。宋徽宗時期東南農民起義的領袖方臘就是明教徒,明朝的建立者朱元璋也是一個明教徒。明教是一個組織非常嚴密的教派,這讓趙頊不敢掉與輕心。

“清洗?聖上,不可呀!明教的總壇在西域黃頭回紇境內的昆侖山,大宋鞭長莫及呀!況且,大宋明教徒何止十萬,這一清洗,死的是大宋百姓,卻會引來明教的大舉報複。”蔡京勸阻道。

“那先把明教教主招來,朕要見一見。先讓汴京政事堂做好準備,明教教主不來的話,再全麵清洗,禁止明教在大宋傳教。你們退下吧!”趙頊心情沉重,今天差點小命不保。

待禦醫處理好傷口後,趙頊便睡下了,真的是身心皆疲。

火騎兵接過了鐵臂衛的任務,將福寧殿圍得鐵桶一般,蔡京又調了一千聯防軍入宮駐防,現在就是蚊子都飛不進皇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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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趙頊就好像昨夜之事沒有發生過一樣,在崇政殿召集上京政事堂大臣商討開發流求之事。

“微臣以為,開發流求最大的難處就在這個海峽。借著這個天險,盤踞在流求的水賊經常襲擊前往泉州、杭州貿易的海商。”內閣群輔,海商李商海指著大陸與流求之間的台灣海峽說道。

為了不冒犯汴京政事堂,蔡京請求趙頊,上京的政事堂還是稱為內閣的好,趙頊想想也是,便同意了。其實趙頊還是覺得內閣這個名字好,可惜汴京的那般大臣們覺得內閣這個名字,把大臣們變成了皇帝的幕僚,降低了他們的地位身份,最終還是把名字改了回去。

李商海所指的難處和天險其實就是後世被稱為黑水溝的台灣海峽。福建地區因為人多地少以及苛政、戰亂等原因,閩南人開始飄洋過海,向澎湖、台灣等地移民,形成了“唐山過台灣”的高潮。

在此過程中,百姓需要強渡水流湍急的台灣海峽,因其間黑潮洶湧,海難頻生,極為艱險,被稱為“黑水溝”。在河洛與客家均有民謠《渡台悲歌》,稱“六死三留一回頭”,意即十人當中,有六人死於“黑水溝”,三人留台,一人因受不了台灣的荒蠻而重返大陸。

“唐山”指的是“大唐江山”,在唐初和唐末,因為戰亂,北方人開始大量向閩越移民,甚至繼續南進,前往流求和交趾(越南北部)的人也非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