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破家未亡,複仇惹人傷。除草無盡日,江山又遭殃。這座古城實在是太美,那漫天飛舞的黃沙終日散之不盡。百姓們安安樂樂的早出晚歸,臉上遍布著其樂融融的笑意。這一刻,紗紗的內心忽然感到無比的不舍,也無比的落寞。從小到大,她從未離開過這座古老的城池。這裏的每一張麵孔她都再熟悉不過。雖然百姓們沒見過她的真實麵貌,卻知道樓蘭有她這麼一位公主。而她也時常到集市去和那些平凡的人們親近。如果有一天,這個世界沒有紛爭了。她很想做一個早出晚歸的平凡人,日升而出日落而歸。但她也知道,有人的地方就有紛爭。所以,她很清楚。隻要做人,就必須要進行這樣的紛爭。
“小姐,我們走吧。”
紗紗回頭看了眼金花,再回頭看了看百裏之外的樓蘭古城。那種依依不舍的情懷,金家三姐妹都看在眼裏。四名女子騎在四匹馬上,凝視著這個她們土生土長的地方。山風劃過,掀起那一件件潔白的長衫。秀發隨風飄舞著,黃沙滾滾。這樣的離開是多麼的愁煞人。這風聲,仿佛是在催促他們快點離開。這一去,又是否還能安然歸來。
駕!一聲高呼,四匹野馬健步如飛。長嘶一聲疾馳而去,卷起那滾滾風塵。
“等等我!”一個男子的聲音傳來,緊接著一匹馬駝著一名男子從山下迅速而來。
“去玩也不通知我一聲,你們這也太不厚道了。”
金家三姐妹一看是風無痕,臉上都露出一副不悅之色。
“你來幹什麼?”銀花毫不客氣。
“給你們做導遊呀。聽說你們要去西羌遊玩,那裏我熟。”
“真不要臉!”銀花脫口罵出。
風無痕毫不理會,即刻從兜裏掏出一塊黑布罩在頭上,黑布把他整張臉都遮擋得嚴嚴實實。甚至連眼睛都蒙上了。
“對。我就是不要臉。你能奈我何!”碰到這樣的無奈,就像女孩子吻到烈酒一樣。不喝就已經醉了。銀花眼見無趣,便打馬而去。紗紗則麵無表情,也揮鞭而去。一個個都疾馳而去,風無痕那敢逗留。前麵的可都是千裏良駒,稍有遲緩便差之千裏。他也即刻揮鞭追去。五匹馬前後疾馳在大漠上,偶有路人都嚇得直閃躲。那沙塵真叫一個可惡,比龍卷風的威力還厲害些。
“前麵不遠就是西羌大草原了,終於回到了我的故鄉。感覺真不錯!”英瑪側過頭來看右手邊的雲在生。她希望雲在生能說點什麼,可是雲在生始終什麼也沒說。
“你說呢?”英瑪看向雲在生。
“嗯!”雲在生看也沒看她便嗯了一聲。
“嗯”是什麼意思?就一句簡單的嗯!英瑪不解,她還想再問。雲在生哪裏還等她問,前麵一群白色的羊駝早已吸引了她的注意。雲在生快馬疾馳而去。見狀,英瑪也迅速追了上去。
“藍藍的天上高飛鳥,可愛的孩子在地上笑。家裏都誇我好寶寶,我也覺得自己太美妙。”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女孩趕著一群白色羊駝走在草原上,哼著動聽的歌曲。反複的唱著那四句歌詞。雲在生快接近小女孩的時候勒馬緩步下來,緩緩跟在小女孩身後。羊群的腳步聲太大,小女孩沒注意到身後有人。青青的草原,潔白的羊群。可愛的女孩,翱翔的雄鷹。這一片天地,是那麼的清淨、寧和。感受著這裏的一切,雲在生都覺得自己快要醉了。
“閃開,閃開!”一個急切的叫喊聲從雲在生後方傳來。雲在生來不及回頭,一名紅衣女子瘋狂的鞭策著一匹紅馬飛奔而過,眼看著紅馬就將踏在小女孩身體上。雲在生也來不及想那麼多,也不顧自己身上的舊傷是否疼痛。一躍而起飛身抱起女孩連滾幾個跟頭,最後停留在一顆大樹下。紅衣女子見撞到了人,即刻下馬查看。雲在生仰天暈倒在地,小女孩坐在他身邊顫抖著身體。
“叔叔,叔叔。你醒醒。”小女孩搖了搖昏迷不醒的雲在生,雲在生的胸膛鮮血緩緩流了出來。小女孩嚇得看都不敢看了。紅衣女子上前看了看。
“沒死吧?”這口氣。是問好?還是別有他意。雲在生咳嗽兩聲,緩緩撐起身軀坐了起來。見到女子這般無理,脾氣一向溫和的他也來了幾分怒意。隨即在地上拾起一塊石頭。女子趕緊雙手遮擋住臉,深怕別人會朝她的臉打過來。
“你你你你想幹嘛?”女子食指和中指稍稍留出一點縫隙,露出一顆明亮的眼珠子偷視著緩緩站起的雲在生。
雲在生揚起右手,做出拋石的手勢。女子瞬間蹲下。“千萬別打臉!”隻聽一聲長嘶,女子的紅馬猶如見到猛虎一般飛奔離去。也不管自己的主人是死是活了。誰讓那個人朝它屁股上砸過來一塊石頭呢。那疼痛,感覺自己的屁股都快不是自己的了。此時不逃,更待何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