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老,你這玩意兒真能穿越時空回到過去?”薑沅一邊圍繞著這個翁老的“啟蒙號”踱步旋轉,一邊背著手問道。
隻見“啟蒙號”由三部分組成,中間一顆能發出可見電流的大明珠,直徑有15厘米,兩個重疊的圓形長扁體互相轉動,底座畫著繁複的……額,鬼畫符?
“混蛋,敢質疑我?”一個白色掃帚從底座處鑽出來,翁老橫眉毛綠眼睛的怒道。隻見翁老穿著一身白大褂,上麵汙漬滿滿,白色的頭發似獅子王散開,有些還油膩膩的粘在一起。
薑沅趕忙退後一步,做出小心臉,“哎呦,翁老欸,我怎麼敢質疑您啊,隻是您今天叫我來是幹嘛?”薑沅一向隻是為翁老外出采購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就在這座小小的城市中,有一個叫“蘭亭街”的地方,隻有你想不到,沒有你買不到!
“昨天不是剛把清單上的東西買齊了嗎?”薑沅扶著一臉慍怒的翁老小心翼翼的走到一旁試驗台邊。翁老從試驗台下抽屜裏拿出一塊散發著翠色光暈的綠牌牌出來,薑沅看清了,是她昨天買回來的一塊玉佩,上麵的字她不認識,但一見它就感覺很舒服,仿佛這東西就是她的般。
“就這塊玉佩,你買錯了,我要的跟這個很像,就差一個字,這塊就給你吧,明天再去重新買我要的那塊回來,你走吧,別在這礙我的眼!”翁老似乎很不喜歡跟人打交道,擺擺手讓薑沅離開,轉身在試驗台上拿起一支筆狀的棍子走向“啟蒙號”。
回到家,洗漱完畢,薑沅躺在那寢室裏的架子床上,拿出那塊讓她覺得舒服的玉佩,細細摩挲著,隻見上麵細雕著四大神獸,繁複無比的字樣散發著淡淡的光暈……護在胸口,嘴角帶著甜甜的微笑睡去。就在四周靜悄悄的夜半時分,薑沅突然散發出強烈的翠色光芒,不,細看之下才發現是胸口位置的玉佩散發的光芒,隻持續了三十秒不到,突然,玉佩不見了……
雞叫了,小孩子的哭鬧聲,老人家的叫罵聲,交織成一段吵死人的交響樂,角落木板上有個小小的身體,慢慢睜開了眼睛,隻見她額頭上纏滿了紗布,頭發形似枯草般堆在頭頂,全身看不出顏色的粗布麻衣,大概就是個5、6歲的模樣。
“┗|`o′|┛嗷~”木板上的小丫頭將手捂住額頭纏滿紗布處,似乎隱隱有血漬滲出。隻見她適應了疼痛後,慢慢坐起身,四周轉動著小腦袋,這是個泥巴土牆的小房間,頭頂的茅草隻剩下幾根了,堪堪能遮住陽光,西南角有張缺角的木桌,桌上兩個青黑瓷碗重疊著,一個看不出顏色的茶壺,一根矮凳缺了一條腿,木板旁邊一個小木桶,裝滿了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氣息,除此再無其他。
隻聽見外麵老人還在不停地叫罵,夾雜著中年男人的聲音,“你個老不死的,你就偏心著老二吧,現在老二兩口子都死了,看你怎麼辦,我是不會養你還有這一堆小雜種的,都是白眼兒狼,我要是接下這個爛攤子以後保不齊咬我兩口呢。”聽聲音,是個極品奇葩。
這邊房間裏,小小的身影動了動,雙手攤開,看了看。“看來翁老的”啟蒙號“用不上了,我這應該就是穿越了吧,還是個小孩子,哎,行吧,既來之則安之。我是薑沅,我怕誰!”是的,這個小丫頭的芯子已經是在現代某大學農業博士後薑沅了,不過因為翁老的言傳身教,她對穿越時空有著不小的興趣,對於現在穿越的行為並沒有太大的抵觸心理。
薑沅靜靜的坐了不到2分鍾,慢慢的了解了這個小小的殘破的家,現在是大夏王朝寶利七年,這個身體的主人是丫丫,大名叫薑柳兒,家中老祖薑勇德今年已古稀之年,可身體結實鮮少生病,父親薑正龍是寶利五年間的秀才,這在大夏王朝西北邊陲齊北郡縣實在難得,母親王氏乃是父親私塾先生之女,可算是青梅竹馬,可惜今年初雙雙在出遠門的時候牛車摔下山崖屍骨無存,大哥薑元義今年10歲,今年秋與村民一道趕山的路上,掉下山將腿摔傷,至今還在隔壁木板上養著,另有一小妹剛2歲,小名花兒未有大名。
下來木板床,說是床,隻是個木板下有個架子支撐,一旦重點估計撐不住。走出房門,隻見一個麻衣老者滿麵紅光的站在籬笆處指著一個身穿青色短打,麵色猙獰的中年人,薑沅知道,這是老祖的大兒子薑正牛,寶利三年間分家後,分得家中8畝旱地,2畝水田,25兩銀子後搬去了鎮上做起了小生意,從此再沒回過這個生他養他的薑家村。
“你個不孝子,分家後再沒回過這個家,沒見你拿過一針一線一米一糠回家,現在老二一走,你就想回來拿走所有的家產,還有良心嗎你?”老祖口水飛濺,結實的身體也喘著粗氣,實在太氣。
“爹,我這不是在鎮上也困難嗎,你看現在老二也走了,我不養你誰養你,家裏還有10畝旱地,5畝水田,也沒個壯勞力幹活啊,您看這樣中不?我給您養老,那幾個小崽子我給找個富裕人家去做下人,有吃有喝多好啊。”薑正牛臉色一變,眼冒青光,蠱惑道。
“你給老子滾,老子沒你這樣的兒子,喪了良心啊,還要把自家侄兒女賣掉,滾滾滾,老子沒你這個兒子,快滾!”說著,老祖抄起一旁的鋤頭就打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