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千人屬實是不少,我帶這麼多人入關,會不會就把朝廷給嚇炸毛了?”果興阿的眼裏一個旅不算太多,但是計算起人數來,七千人好像也不少。當年他兵臨北京城下也就是萬把來人,如今帶著裝備升級的七千精銳再臨北京,弄不好就得把朝廷給嚇著。
“近衛旅是底線,照理可是該把特戰旅也帶上的,如今隻帶一個近衛旅已經很給他們麵子了,他們要是在得寸進尺,大將軍直接返回長春就是!”皮潤民現在可是處處以果興阿的影子自居,他把果興阿捧成了北滿州的神,然後他就成了神的使者,他可不希望自己的佛像倒了。
“也對,我都同意進關了,他們若是再加碼,便是他們的不對!到時候這個扯淡的事,黃了也就黃了!”果興阿再次開始點頭。
“懷遠先生,您怎麼不說話了!您覺得這事這麼辦適合嗎?”果興阿和皮潤民聊了一支煙的時間,鄒德歸一個字都沒有說過,這讓果興阿覺得很反常。
“哦……哦,甚為妥帖,甚為妥帖!”鄒德歸還在後悔反思,一下子愣住了。
“嗯!帶著這麼些人,又有雜務科的好手,這暗殺和下毒的事,是沒什麼了。可是萬一我入關之後,朝廷直接玩大動作,該怎麼辦呢?”果興阿並沒有在意鄒德歸的失神,繼續往下分析了起來。
“近衛旅是大將軍親衛,裝備和兵員都是最好的,福全將軍練兵也是沒話說。當年烏第河穀一戰,近衛旅的表現也是可圈可點,堪稱我北滿州第一強軍。有他們在大將軍身側隨扈,即便朝廷調集十萬大軍圍攻,相信也不能傷到大將軍分毫,大將軍也能從容返回關外!”皮潤民素來瞧不起清軍,讓近衛旅出戰,他就更有底氣了。
“京畿附近,就是咱當年鏖戰過的地方,那裏的地理環境我們都熟悉的很,朝廷想攔住我是不可能的。但是一旦真的發生了意外,下一步該怎麼辦可就不好說了!”果興阿也自信能衝回來,可是如何善後還是個問題。
“讓西北的博日圖,蒙東的納什,遼西的李枝全都內傾戒備,一旦發生激變,立即揮軍破口入關!”皮潤民當即起身,揮斥方遒的勁頭大了去了。
“那樣豈不是和朝廷全麵決裂了嗎?”果興阿總不想把事情鬧大,即便朝廷給他添了點小麻煩,他也不想要朝廷的命。
“大將軍,您這可太仁慈了!您和朝廷之間的恩怨,早就該有個了結了!大清朝廷已經腐朽頹喪,如何還能繼續執掌天下,您是時候該再進一步了,北京城的那把龍椅就該您來做!”果興阿若是滅清自立,皮潤民就是最大的受益人,雖然他不能當果興阿的太子,但是他將成為整個東亞的實際當家人。
“大清還沒到那個時候,我不能滅了她呀!”果興阿連連擺手,他可沒想過現在滅了大清。
北滿州關於果興阿廢清自立的呼聲,最近幾年就一直沒有斷過,但是果興阿自己卻一直很糾結。當年兵臨北京城下的時候他還沒那個能力,如今有了這個能力,他卻開始猶豫。大清的統治根基雖然出現了鬆動,但是下麵依舊盤根錯節,並不是那麼好對付的。強大的封建勢力,可不是那麼好對付的,果興阿接收個相對較弱的奉天就搞出了大亂子,要是接手了整個關內,還不一定要出什麼事呢!而且果興阿現在很害怕改變世界的格局,如果沒有了大清,果興阿真的不敢想象天數氣運會變成什麼樣子,萬一大清的國運直接遺傳到了自己的身上,那他可到了大黴了。
“關內生民正在苦苦掙紮,而北京城裏卻隻有蠢笨如豬的孤兒寡婦,這如何能夠挽救民族危亡!大將軍您接過的不是天子之位,而是億兆黎民的生計,您早日登基,他們便早一日脫離水火呀!”皮潤民一再勸進,好像大清已經被滅了一樣。
“我……”果興阿連該如何解釋都不知道,他就是不想滅清。
“皮相的安排頗為妥當,不過我們逼和朝廷,讓他們回複原料供應即可,萬不可滅了朝廷!”鄒德歸終於恢複了一些。
“我們留著這個朝廷還有什麼用!”皮潤民就不明白了,為什麼一定要留著這個破朝廷。
“讓她為我們看家啊!”鄒德歸給出了一個很幽默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