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兵討伐要多少成本,接收關內的慘劇又要花多少的錢?就算我們能通過壓服朝廷解決問題,中間的原料供應又要斷上多久?工廠停產一天要損失多少錢,你知道嗎?若是南邊的那些工廠都停產了,令郎晚上一樣也會沒有水果罐頭吃!”鄒德歸自然也不會慣著皮潤民,一連串的反問就懟了回去,而且是一副對地頭老農的態度。
“你!張口閉口都是錢,你鄒相是我北滿州的國務卿啊!還是山西銀行裏的朝奉啊!”如果動手的話,一百個皮潤民也打不過鄒德歸,但是吵架,皮潤民的大嗓門可是一點也不怵任何人。
“治國理政,連財稅都弄不明白,何以……”鄒德歸不如皮潤民的嗓門大,但他是練武之人,中氣足的的很。
“好了,好了,不要吵了!二位先生消消火氣吧!”果興阿很想知道,劉備是怎麼權衡諸葛亮和龐統的,這倆軍事吵嘴不好辦啊!
“臣等失儀,請大將軍賜罪!”果興阿出聲了,皮潤民和鄒德歸才反應過來,這裏不是他們吵慣了的鳳鸞台,而是果興阿的大將軍行轅,急忙起身向果興阿拱手謝罪。
“坐吧,坐吧!二位不吵了就好!咱們說說正事吧!這朝廷張了嘴了,我是去,還是不去呀!”果興阿也是無奈,隻能揮了揮手,把話題拉了回來。
“進退兩難呀!”皮潤民雖然一直懟鄒德歸,但他也認同鄒德歸說的有道理。
“朝廷這步棋走的太怪了,不僅是我們進退兩難,他們自己也是騎虎難下,這是把兩邊都給架到火上了呀!”鄒德歸連聲歎氣,續而便是不住的搖頭。
“關內的工業基礎需要我們援建,西北的戰事也尚未平息,朝廷正是用我們的時候,怎麼會弄出這麼一招來,現在兩邊都不好下台啊!”皮潤民點頭認同了鄒德歸一次。
“嗯!我們離不開朝廷,朝廷也一樣離不開我們,他們九成是不敢動我的!這次的邀請,八成可能就是想見見,小皇帝要親政了,的確該見一見我這個掛名的舅舅!”果興阿點了支煙,思慮了一番之後,還是覺得朝廷不會有惡意。
“萬中有一,大將軍也不得輕易涉險!”皮潤民聽出果興阿有入關的意思,當即表示反對。
“的確,隻要有一絲的風險,大將軍都不能入關!”鄒德歸雖然傾向於不得罪朝廷,但是果興阿去冒險,他也是不同意。
北滿州和朝廷最近的關係是不錯,但是在朝廷的眼中果興阿仍是不能容忍的藩鎮,朝中想弄死果興阿的人也是不少。弄死果興阿,收取北滿州的想法,朝廷可不是沒有,隻是沒這個實力而已。若是果興阿輕身入關,朝廷突然發難,扣留了果興阿,或者幹脆做了果興阿,北滿州可就不好辦了。果興阿任性勁上來,都可以獨斷專行,奕欣和兩宮太後就更可以了,萬一他們腦子一熱,果興阿的腦袋就不穩當了。
“我要是有什麼意外,朝廷可承受不起我北滿州政府和大軍的報複。”果興阿還是覺得危險不會太大。
“謀害大將軍,他們未必敢,但若是扣留您呢?一旦您被他們扣留,他們再借您訛詐於我北滿州,這事可就麻煩了!”皮潤民覺得果興阿有點天真,隻要他進入了山海關,主動權就在朝廷手裏了,什麼花樣玩不出來啊!
“其實有句話我想說很久了!北滿州不是我一個人的北滿州,而是我們大家的北滿州,我隻是一個象征性的元首而已。這麼多年來,我們設計非常合理的政治體製,以及完善的元首傳承製度,即便我突然有了什麼意外,北滿州依舊是北滿州,我們還是能夠正常運行下去的。我們已經是一個近現代國家了,我們擁有完備的體係,這個國家裏沒有任何一個人是不可或缺的,沒了誰,她都能很好的走下去,所以根本不必太在意。朝廷想見我,我就去,說不定還會有什麼意外收獲呢!”果興阿掐滅了煙,有了自己的決定。
“大將軍聖明!”皮潤民和鄒德歸都同意了,他們沒懂什麼“近現代國家”,他們聽出了果興阿話裏特別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