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八章 北極熊的熊掌(2 / 2)

不用好奇我為什麼記得這些,因為我沒喝孟婆湯。我到奈何橋邊的時候,孟婆棄湯潛逃了。我想自己找湯喝,可離我100多米以外的黑白無常哥倆一直衝我比劃。我猜他倆可能是催我快走,所以我就帶著滿是鴿子的孤獨記憶投胎了。

我出生的時候,醫院房塌了。滿月的時候,我家房塌了。周歲的時候,房沒塌,可我意外有了個弟弟,然後我家被罰了3萬多,我爸把房子給賣了。雖然我不是神仙了,可五運星仍然對應著我。為了不連累家人,三歲的我離家出走了。

後來我的經曆就簡單多了,我住黃了我的孤兒院,然後我上了小學。我小學畢業那天,我的小學變成了養雞場。我初中畢業那天,我的初中變成了彩鋼廠。高中畢業的時候,學校變成了精神康複中心,俗稱精神病醫院。

我沒考上大學,不是學習太差,而是不想連累更多拿我當朋友的人。我小學的時候有三個小朋友,我們經常一起玩單杠、玻璃球和踢足球。後來一個玩單杠摔斷了胳膊,一個踢足球崴斷了腳脖子,還有一個玻璃球卡嗓子眼差點歸位,好容易拿出了玻璃球他又得了大腦炎。初中的時候我有兩個新朋友,我們不瞎玩了,開始認真學習。可是他們倆一個得了心髒病,一個不知怎麼腎虛了。腎虛的因為著急去上廁所,撞在微機室的鐵門上腦震蕩了。心髒病的到是陪我到了畢業,可惜中考成績下來的時候,這哥們兒直接抽了。高中的時候,我隻有一個朋友了,我非常珍惜我們的友情。一直到高三,他沒出什麼意外,身體也不錯。正當我準備畢業和他好好慶祝的時候,他那個有個黑社會老爸的女朋友意外懷孕了,那以後我再沒見過他。

我孤兒院的院長目前正從事早餐時段的餐飲事業,不過他還是給我介紹了工作。也是精神病院,不過不是我高中改的那個。在本市的南郊的一個城郊村,三台子精神康複中心,人稱小白樓。我在三台子精神康複中心一幹就是5年,吃住都在醫院。這5年房沒塌樓也沒倒,而且我有了一個新朋友,他們是謝七和範八。

他倆的事有點複雜,準確的說他們是一個人,醫院登記姓名叫趙德柱,和我同齡隻比我大一天。不過我和趙德柱不熟,趙德柱也不愛搭理我。不過趙德柱每天都會有一段時間變成謝七,還有一段時間會變成範八。我和他倆都挺聊的來的,不過三人沒法一起鬥個地主什麼的。我沒了金身,看不出趙德柱的身體裏到底有幾個靈魂。不過我們醫院的院長兼醫生韓廣軍說,趙德柱這種情況叫多重人格,而且已經進化成了精神分裂。但這並不影響我們做朋友,而且他倆都很喜歡我,他倆也沒發生什麼意外。就是趙德柱偶爾喝涼水會塞牙,吃麵條會在鼻子裏多溜達一趟,挺可愛的。

我們醫院一共隻有韓廣軍院長一名醫生,連我在內還有三名護工。韓院長自己在外麵還有個藥店,所以經常不在。我除了做飯以及和朋友們玩,啥都不用管,常年在我的地盤廚房盤踞著。王波和楊雪好像都在忙著搞對象,也經常不在。所以每天都是不願出門的我,陪著我們僅有的三名病人呆在病房裏。除了趙德柱他們,呂鐵貴每天抱著個皮球趴在床上,他說他在孵貔貅。貔貅我還真見過,不過好像不是從皮球裏孵出來的。不過呂鐵貴堅持著他的信念,我們也就隻能等著見證奇跡的時刻。杜小凡看著鐵窗外的天空憂國憂民,好像以及國破山河碎了一樣。我一般也不理他倆,他倆自己和自己玩的都挺開心的。通常我會和謝七下棋,或者和範八一起看電視。

不過有時候也會有些無聊。謝七的棋藝不算高超,但我是個超級臭棋簍子,下個軍旗、跳棋還能對付。可謝七偏愛圍棋和五子棋,還非得用白子,玩得久了,我一看見黑白子就想吐。

範八則就愛看電視,而且特愛看包青天,各種版本的包青天他都看遍了,還是鍥而不舍的堅持著。我總覺得他不是在意劇情,而是特別偏愛那個一身黑的大黑臉。

有一次王波搞了一個移動硬盤的經典電影回來,主要是歐美過癮類和日本動作類,我當然要拉著好朋友一起分享。可惜謝七偏愛白色範八偏愛黑色的習慣沒有改,最後滿屏幕都是黑白相間的圖案。

總體來說我在精神病院過的很快樂,直到那個命中注定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