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因為誰也不知道海軍該是啥樣,所以學員們也不知道洋鬼子老師教的對不對,憑著一腔熱血就是幹。老師們也都挺含糊,他們自己掌握的知識其實很少,所以很快就教完了,剩下的就隻能是實戰。因為老師和學生全都沒文化,所以他們的想象力幾乎是沒有限製,漁船扛著小口徑陸軍炮,在海上打靶的事,全世界也隻有他們幹的出來。
陸軍學校在教授軍隊基礎知識、部隊組織架構的意義、武器知識、戰略戰術配合、經典戰例分析的時候,海軍學校則一直在玩命。陸軍學校有果興阿,有各種豐富的知識,有五花八門的各類案例,所以可以學習討論。海軍隻有一群喝了酒就什麼都敢幹的老毛子,以及一群新兵蛋子,所以他們除了基礎教學之外全是實戰演練。
喝了三斤二鍋頭的海軍學校教務主任奧斯托洛夫斯基,公開向學員們灌輸,一切書本上的知識都是虛無的,經典戰例絕無重複的可能,製勝的真理在於一次次實戰中的經驗。海參崴海軍專科學校因為這句名言,成為了世界上最殘酷的學校,沒有鋼鐵般的意誌無法在這裏生存,沒在醫院裏躺過幾個月,也肯定不是這裏的學生。
當一年之後果興阿百忙之中抽身視察海參崴的時候,海軍專科學校已經徹底玩脫了,不僅在教學中陣亡了四十餘名學員,還在沒有任何軍艦的情況下,私自成立了北滿州第一快速反應艦隊。看著奧斯托洛夫斯基為了入籍和軍銜,為自己準備的閱艦儀式,果興阿都快抽了,喝多了的老毛子果然是宇宙無敵的。
北滿洲第一快速反應艦隊共有攻擊型艦艇五十二艘,全部為海軍專科學校的師生們親手打造的,除旗艦“大將軍萬歲”號是一艘中型剪式帆船,其餘的都是比漁船大不了多少的小艇,以劃槳和單帆驅動。因為造船的木材都是現砍的樹,沒有經過風幹和技術處理,所有的船體都不太牢固,船身變形漏水的情況隨處可見。
發現果興阿閱艦之後,非但沒有授予自己國籍和軍銜,反而很有撤銷海軍專科學校的意思,奧斯托洛夫斯基死活要搞一次演習給果興阿看看。果興阿因為不想打擊這些學跑偏了的學員們的熱情,同意了演習,但是真的看到演習的時候,果興阿都快嚇死了。奧斯托洛夫斯基搞的根本不是演習,他是指揮艦隊真的打了一仗,五十二艘軍艦當場就幹沉了十七艘。
雖然搞得太過火,但是海軍專科學校師生們的戰鬥力,還是讓果興阿開了眼界。他們以幾艘明顯是之前搞廢了的中型軍艦為假想敵,展示了他們超出人類想象的技戰術,包括狼群圍攻、小艇重炮決死衝鋒,小艇手榴彈配合奪艦、軍艦接舷戰中重機槍的應用、水鬼自殺式炸船等多種詭異戰術。看著軍艦一邊往外倒水一邊衝鋒,小艇一邊撈同伴一邊開炮,果興阿都不知說什麼好了。
可能是覺得果興阿不過癮,奧斯托洛夫斯基親自下場,指揮“大將軍萬歲”號和小艇來了一場對戰。名字還挺吉利的旗艦,在果興阿的苦笑中,被打得千瘡百孔,奧斯托洛夫斯基跳船之後,更是幹脆利落的沉入了海底。
一場演習下來,海軍專科學校又陣亡了三人,被抬進醫院的高達一百五十多號,剛剛還有點模樣的艦隊,已經基本被打殘了。看著已經石化的果興阿,奧斯托洛夫斯基還以為大將軍是心疼火炮,又向果興阿介紹了海軍學校的另外一項絕活。因為長期出現落水或者負傷落水的情況,海軍學校的全體師生都練成了極高的遊泳本領,港內不過十幾米深而已,他們兩天就能把沉入海底的值錢玩意兒都撈上來。
果興阿給了海軍學校的教職員工旗籍和對應的軍銜,也沒有撤銷這個瘋狂的學校。雖然他們的行為幾乎就是瘋子,但是這也是弱勢時期果興阿最好的選擇。他們的確在瘋狂的演練中摸索出了自己的套路,瘋狂的打法也的確非常的厲害。憑借火炮的射程優勢,就算是英國的遠東艦隊突然碰到這幫瘋子,也肯定會吃大虧。
果興阿雖然肯定了海軍學校的成果,但也不能再讓他們這麼胡搞,不能再有人在演練中陣亡或者致殘,成了硬性指標。同時他們自己拚湊的那些隨時都會散架的軍艦,也全都該拉到岸上來當柴火。海參崴的造船廠已經有了雛形,海軍學校應該按照果興阿給他們設計的新軍艦,做出相應的調整。
當然這些都是一年之後的事情,果興阿現在正忙著,他有太多的事情要做了。國家不能隻有軍事,要有基礎教育,要有高等教育,果興阿還得忙著寫教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