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他媽的,黃達平這個瘋狗,我讓他追。不走了,就這地方和他媽的黃達平拚了。”左右舍不得的果興阿暴怒起來。
“大人,我軍兵力處於劣勢,慎重啊!”顯德覺得自己勸的有些沒勁,你果興阿早想拚,這些天你跑什麼啊!
“老子當初損失十幾個弟兄就滅了他一千五百精銳,還怕他區區兩千多人,就這地方了,再埋伏他一次。”果興阿叫囂起來。
“嗻!”附近的軍官們躬身應命,不過心裏都有些腹誹,清軍就是被這區區兩千多人追了快十天了。
果興阿抬眼望了望附近的地形,還真是個打伏擊的好地方。丘陵起伏,到處都是森森的樹木,極為適合部隊隱蔽。
“補給連護送輜重繼續前進,騎兵連至山梁後埋伏等待最後衝鋒。各連把會開炮的士兵都集中起來,把咱們的二十二門火炮全部部署在山梁兩側的製高點上。一連和特戰小隊在火炮前組成正麵防線,二連和新兵連在兩翼組成包圍圈,突擊連現在就地埋伏,待戰鬥打響後,從背後給長毛來下狠的。”果興阿隨手指點著周邊的各處險要。
果興阿其實一直很鬱悶,自己指揮打仗一直是照抄書上的案例,或者按照遊戲內容照搬,經常有力不從心的感覺。而手下的這些旗人軍官們,雖然各具特色,但是其實都隻能做到中規中矩而已,沒有一個有名將的潛質。眼下比較不錯的,也就是承泰、曹夢、阿克頓而已,但也不是想象中那種不世奇才。不過清軍的軍官們有一個好處,那就是異常聽話,果興阿說要拚了,那就拚唄!
突擊連整隊之後,快速的隱沒在了雜草和樹木之中,連果興阿都有些看不清他的身影。補給連護著輜重走後,清軍大部再次掄起了鏟子,開始挖掘戰壕,平整炮兵陣地。清軍好像一個張開了手臂的人,二連和新兵連是兩條手臂,炮兵和一連就是熱乎啦的胸膛,突擊連則是背後的腚跟腳。一陣忙碌之後,清軍完成了簡易的工事,又用樹木雜草遮蓋好了。張開了熱乎啦的胸膛,就等著黃達平這隻小鹿撞進來了。
十幾裏的距離並不遠,幾乎是清軍剛剛隱蔽起來,太平軍的前哨就跑到了眼前。顯然清軍的隱蔽並不完美,坐在馬上的幾名太平軍有些起疑。他們左右的看著周圍的環境,好像在尋找著某些蛛絲馬跡。看了一會,幾個人又聚到一起開始商議起來,好像他們並沒有發現什麼問題,但又有些不放心。
“嘭!”突然一名太平軍士兵,舉起了手裏的火槍,對著新兵連的方向開了一槍。
果興阿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如果暴露了,堂堂正正的開打,清軍可不占便宜,太平軍畢竟人多勢眾。好在福全也是嚴謹的人,在新兵連花費的心思精力也不小,而且布防的時候就再三交代過部隊。槍聲響過許久後,新兵連方向並沒有任何動靜。幾個太平軍又隨意的開了幾槍,也是沒有什麼收獲,相互又商議了一陣,撥馬又向後跑開了。果興阿擦了擦頭上的汗水,舉起望遠鏡繼續觀察著太平軍的方向。
又等了半個小時左右,太平軍的隊伍出現在了果興阿的視野裏。兩千五百人的太平軍分為三部行軍,軍容整齊旗幟鮮明,而且氣勢頗為沉穩不驕不躁。黃達平三軍司命的軍旗,在中軍緩緩而行,隨風不住飄擺,頗為威武。
黃達平坐在馬上督促著部隊前進,當前部就要走上山梁的時候,忽然覺得這裏周圍的環境有一些異樣。
“漢生,你有沒有覺得,這裏不太對勁!”覺得異樣的黃達平,轉頭向身邊最後一個親信旅帥苗漢生問道。
“別的到是沒什麼,就是有些靜的怪異,可能是快到中午了,鳥獸也都蔫了吧!”苗漢生也覺得不太對勁,不過看了看也沒發現什麼。
“是啊!太靜了,大軍經過,怎麼連隻鳥都沒有驚起來。”黃達平越發覺得不妥。
“傳命前隊停步。”黃達平不想冒險。
“師帥不礙的吧!許是附近的饑民把山裏的鳥獸吃的差不多了。”苗漢生不想錯失了追擊果興阿的機會。
“那小子極善伏擊,別再吃了虧。謹慎點,他也跑不了。讓前隊先停下來……”黃達平的話還說沒有說完,上梁上已經起了變化。
忽然從草叢裏跳了幾十人人影出來,快速的拉開了一些雜亂的樹木,露出了被遮蔽起來的黑洞洞的炮口。
黃達平的腦海裏閃過了一句話,窮寇莫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