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順沒再交代更多的場麵話,一個“請”字出口,馬刀已直刺苗漢生咽喉。苗漢生也不含糊,手中寶劍連消帶打刺向慕順左肩。兩個人插招換式轉瞬之間已過了三十餘招,看得兩邊圍觀的清軍和太平軍連連喝彩。慕順心中讚歎,這苗漢生一副魁梧身材,手中寶劍卻靈動異常,當真是好劍法。苗漢生卻是暗暗叫苦,慕順馬刀的刀法十分淩厲,而且時而會有劍法使出,當真神鬼莫測。自己若要取勝,實非易事。
“隨時準備射擊!傳下去!”希拉布看著場中的刀光劍影,偷偷的向身邊的清軍說道。
“隨時……”
“……”隨著命令在清軍中流傳,一個個清軍悄悄的把手搭在了槍柄上。
“你們他媽傻啊!咱們人多!上啊!”苗漢生虛晃一招,突然轉身對著身後看熱鬧的手下吼道。
太平軍如夢初醒,剛抽出兵器向前邁步的時候。迎麵的清軍已經全部舉起了手中的霰彈槍,一陣震耳欲聾的槍聲響過。一片鐵砂組成的熱辣風暴,吹過了太平軍的陣地。距離太近了,僅僅十餘米的距離,太平軍沒有機會閃躲,沒有機會反擊。便如狂風中的花朵一般,被摧殘成了飄零的花瓣。
周身浴血,隻剩下七八十名傷兵部下的苗漢生,退回了人群中,試圖再次把部下們組織起來。但是突擊營沒人裝備兩把霰彈槍,清軍的第二次打擊又來了,又是一陣狂風撲麵,這次太平軍還能站著的已經不足十人了。而且殘留人群中,已經沒有了苗漢生的身影。有了十倍優勢的清軍一擁而上,馬刀編織的光影中,最後的人們也被亂刀分屍。
“簡單收拾一下,趕緊撤回防線,謹防發匪還有伏兵!”慕順麵無表情的對希拉布說道。
“營長,屬下也是為了大局,佐領大人那邊打的也不容易,咱們能早點……”希拉布信口胡說的解釋著,公平比武被打亂的慕順上次差點和果興阿動手,希拉布肯定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
“你做的對,是他們先壞了規矩,當初選你做連長,我沒選錯。”慕順拍了拍希拉布道。
“營長……?”希拉布很難接受這樣的慕順。
“我早就知道你會這麼幹,想一下子全殲了他們不容易啊!咱倆配合的不錯!”慕順很不好意思的笑道。
“啊……”希拉布幾乎不認識眼前的慕順了。難道說假借江湖手段全軍接近敵人,利用霰彈槍的近距離殺傷力全殲敵軍,全是慕順計劃好的。
“破壞規矩的是他,下令開槍的是你,我慕順無愧於心。”慕順很像一個大俠一樣背著手。
“是,是屬下下令開槍的!”希拉布忽然很認同“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句話,慕順現在不要臉的樣子很有某位佐領大人的神韻。
騎兵連沒有太過仔細的打掃戰場,一則時間不多需要趕緊撤退,二則太平軍身上也實在沒啥可打掃到。騎兵們本想割首級的,不過聽著村子兩翼傳來的密集槍聲,慕順和希拉布還是下令趕緊撤退。屍體又不會跑,一會再割就是,兩線如果告急,果興阿肯定需要騎兵連。
“江湖規矩,鑲藍旗,慕順,老子操你大爺!”騎兵們回到戰壕的時候,一個渾身浴血的魁梧身影,從太平軍的屍體堆裏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