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淡轉換為一絲的悲愴,好似有著金戈鐵馬在天地之間奔馳,仙子隕落,天路崩,人間滅,萬物混沌重造,好似能夠讓人感覺到那股來自內心的仙氣。
第九悲慟仙曲,同樣是鄭宇獨創,他並不想要回想到前生的一切,可是一幕幕的湧上心頭,微風拂動他的黑發,一縷晶瑩從眼角滑落,他不是無情者,而是有意的躲避而已。
此時正在村子裏麵乘涼的村民們都是隱約間聽見動聽的笛聲,婉轉優雅,正在說話的他們也是閉上嘴巴,合眼傾聽,如若是平時聽見笛聲肯定會被嚇死,但是這笛聲帶著一種低低的悲愴,觸動著他們心中最悲傷的地方。
村子的其中一間屋子更是傳來了鍋碗瓢盆摔落地上的聲音,阿楞老頭從屋子裏麵跑了出來,雙眼流著淚看向大山,他仿佛是再度聽見當年老伴對他吹起的竹笛聲。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度過一生,平淡安寧共一世,怎知老伴先他而去,已經是消失的笛聲今夜卻再度的出現在他的腦海中,閉上眼睛的傾聽。
仿佛就算是大山裏麵的昆蟲演奏的聲音都是安靜下來,都是自愧不如,它們是天生的演奏家,卻也是輸給了一個凡人。
繚繞在半空中螢火蟲聽見這笛聲也是飛了過來,非常乖巧飛到地上的盒子裏麵,密密麻麻的堆積在裏麵,沒有任何一絲的反抗,像是拜服在鄭宇的笛聲之下。
一曲終了,一切歸於寧靜,鄭宇將手中的竹笛取了下來,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就算是不用上任何的神通,單單吹出這一曲都是能夠讓無數人癡迷。
站在一旁的趙極律已經是被震驚了,從未見過如此神乎其技的笛聲,竟然還能夠控製著螢火蟲自己乖乖的飛到盒子裏麵,這還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太好聽了。
“好了,收工,回家!”鄭宇則是非常淡定的將竹笛重新插在自己的褲腰地上,將地上的盒子合起來之後斜挎在肩膀上,轉身就走,其他人急忙的跟了上去。
“鄭老師,你剛才吹的是……”趙極律對麵前的這個老師的身份越來越神秘了,不僅醫術高超,同時對樂理更是有著超人一等的了解,顫聲問道。
“剛才?哦,那是我胡亂吹出來的,我都跟你說了,我沒學過。”鄭宇指了指身後,趙極律小雞啄米般的點頭,鄭宇嗤笑一聲,不屑的擺了擺手。
趙極律無語了,你這要是還算亂吹,那些所謂的大師統統都是狗屁了,這人到底是真的沒學過還是不想要說呢,反正後者居多,因為沒學過還能夠吹得這麼動聽,趙極律一頭撞死在這裏都不冤。
等回到村子的時候,村民們都已經是靠著椅子,合眼沉澱在剛才的樂色之中,好似感覺到自己這一生已經足夠了,能聽此曲,終生無憾。
鄭宇也是跟村長打了聲招呼,然後繞到阿楞老頭的屋子麵前,他站在屋子麵前也是在傾聽著,直到鄭宇搖了他一下才醒了過來,看到他更是激動不已。
“行了,不用說了,雖然做工不怎麼樣,但這是無價之寶,好好保存吧。”鄭宇直接一伸手,將腰間上的竹笛還給他,他能夠感受到上麵留下的思念。
“醫生,你能不能將剛才的曲子交給我,我想要學一學。”阿楞老頭隻是懂得一小部分的樂理,不過要想要更深刻的就不懂了,可他就是想要學剛才的曲子。
鄭宇斜眼看他,一言不發的進入他的屋子裏麵,取過白紙和圓珠筆,將剛才的第九悲慟仙曲曲譜寫了下來,然後再從他的箱子裏麵取出一支新的紅木笛子。
“我從來都是不會做著白費功夫事情,所以這支笛子我拿走了,曲譜在裏麵,自己學去。”鄭宇將紅木笛子‘噗’的一聲插在自己的褲腰帶上,幾位士兵瞪大眼睛,這是不是插錯地方了?
阿楞老頭也是千恩萬謝,雖然不知道他是否能夠學成,那都是後話了,現在的鄭宇最主要的就是趕回雲城,他要做的就是將盒子裏麵的螢火蟲當做生日禮物!
“來個兵,快點載我回去。”鄭宇不由分說的拖著一個士兵的奔跑起來,不過他們留在這裏的隻有趙極律的汽車,並不是軍事基地地吉普車,不過已經足夠了。
“路上開車小心點,不要出現什麼問題了。”趙極律倒是不擔心自己的汽車,而是希望他們能夠開慢點,說完之後,汽車噌的一聲奔馳而出,消失在黑夜之中,一騎絕塵!
反正今天晚上鶴井農村的村民聽見了最難以忘卻的曲子,必定會烙印在心底的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