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如水。
袁禎一邊騎馬一邊摟著麵前的蘇沫,快馬加鞭地趕路。他們順利地出了宮。在京城的大街上搶了一匹駿馬,快馬加鞭地衝出城門。他們利用時間差,在明和帝還沒來得及下令關城門堵截他們時,快馬出了城。
城門外暗夜帶著念真早已在等候。見袁禎與蘇沫的身影出現,二話不說駕起馬車直接往陰山方向飛奔。馬車裏蘇淩軒抱著念真,將他牢牢地護在懷裏。季舒玄騎馬走在最後,負責保護他們。
這一路,注定不太平。
一行人顧不上其他,一心隻求趕路。袁禎將消息傳回了淩霧山莊,號令淩霧山莊的眾人攔截追兵。他也不想和自己父母兵戎相見,可是,為了保護蘇沫,他別無選擇。他能做的,就是盡快趕回陰山,安頓好一切之後,再親自說服明和帝。
翌日,袁禎見眾人一路舟車勞頓,蘇沫也似乎很是疲憊,再加上馬車裏還有念真和蘇淩軒,兩人身子恐怕吃不消。恰逢前方有個可以歇腳的茶棚,正好讓大家休息休息。
“娘親——”蘇沫張開雙臂,將奔跑過來的念真抱住,趕了一天一夜的路,難得小家夥還這樣有精神。蘇淩軒跟在念真身後,看著母子倆抱在一起,眼裏滿是笑意。隨即他看向不遠處正在分配人手的袁禎,眼底閃過一抹愧疚。袁禎本應有自己的江山和美人,現如今卻跟他們一起躲避追兵。但為了女兒的幸福,私心裏他當然希望袁禎能夠遠離皇室,遠離那個勾心鬥角的皇宮。
“報——”有士兵前來報信,“主子,安王求見。”
袁禎如今已不是太子,自然也不能稱作殿下。他看向不遠處的岔路口,點頭:“放他過來。”袁畫此行為何,他大概能猜到。
“五弟。”袁畫一身青色長袍,一改往日跋扈陰冷的形象,此時的他竟顯得有些溫潤。他看向袁禎的眼神裏也不再有蝕骨的恨意,“父皇命我前來,帶五弟回宮。”
“你知道我不會回去。”袁禎站在袁畫對麵,麵色冷峻,“這江山不是非我不可。”
“五弟,你的心思我了解。若能與心愛之人朝夕相守,這江山無疑是累贅。”袁畫的聲音裏透出一絲悲涼,“你是幸運的。不像我,永遠求而不得。”
袁禎沒有說話,隻是順著袁畫的目光看向了不遠處的蘇沫和念真。難得他們兄弟還有觀點一致的時候。
“你我兄弟一場,今日特來告別。”袁畫上前一步,從懷裏拿出一疊書信,“這是之前古玉璿的書信,交給你吧。”
袁禎伸手接過,點頭:“後會無期。”
袁畫毫不介意袁禎的冷漠,嘴角帶著一絲笑意,亦拱手道:“五弟,珍重。”語罷轉身離開。
袁禎握著書信,看著袁畫的背影沉吟不語。
休息整頓之後,一行人再次出發。這一路,異常順暢。追兵也遲遲不至,袁禎派去探路的人說,官兵行路緩慢,似乎有意讓他們逃走。
袁禎聽完後增加了更多的暗哨,明和帝不是這樣善罷甘休之人。他絕不可能掉以輕心。
“袁禎。”蘇沫陪著念真坐在馬車內,袁禎騎馬護在一側。聽到蘇沫的呼聲,他靠近馬車,傾向窗戶:“沫沫,怎麼了?”
“我.....可能需要休息片刻。”蘇沫聲音聽起來有些虛弱。袁禎趕緊叫停馬車,翻身下馬來到馬車內,見蘇沫滿臉煞白,一張小臉毫無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