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湘居——
某間客房內,繡花屏風後靜靜的躺著一位絕色女子。女子有著清麗的麵容,不過略施粉黛便已傾國傾城。隻是眉角、額頭的創傷卻與這麵容顯得格格不入。
“唔”床上的女子忽的叮嚀一聲,她慢悠悠地睜開雙眼,剛想揉揉酸痛的額頭,卻是不小心碰到了額上的傷口。“嘶”她吃痛的倒吸一口冷氣。不經意間卻忽然看到了自己的雙手,她吃驚得瞪大雙眼,活像見了鬼一樣:“媽呀!”
這····這還是人手嗎?怎麼那麼多,那麼厚的繭子?不對!這不是她的手,她二師父是個醫癡,為了哄騙她學醫那可是各種撒潑打滾,手段層出不窮啊!她的手更是讓他當寶貝一樣供著,髒活累活全是她大師父的呀!
容欣彤盯著雙手,心裏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她利索的從床上爬了起來,仔細審視全身,頓時石化了。這···破破爛爛的青色羅綺以及腰間的大紅荷包是要鬧哪樣啊?這誰搭的,有沒有品味啊,這兩種顏色是能放一塊的麼?
容欣彤吐槽吐得正嗨,忽然意識到目前的重點不是這個。現在的重點是這座身體不是她的啊?而且,容欣彤環顧四周,鏤花的枕木、床榻,繡花的屏風以及····,容欣彤吸了吸鼻子,空氣中還飄散著若有若無的熏香氣息。這,是古代吧?她···這是穿越了吧?
容欣彤水靈靈的大眼露出了一瞬的迷茫。她歪著頭,雙手支撐在下巴上,卻怎麼也想不明白她怎麼會無緣無故穿越呢?她記得當時她運用大師父教的功夫輕鬆爬上了二十一樓某個大貪官的窗戶,正準備用大師父獨創的開鎖技能打開防盜窗,就不知怎麼房間裏麵睡的正香的大貪官忽然醒了過來,還陰森森的對著她笑,嚇得她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然後,然後她不知怎麼就腳下一滑,直愣愣的便摔了下去。她還記得,那晚的月色,很美!
容欣彤沉浸在自己的回憶中,忽然就想起了把自己帶大的含辛茹苦的兩個師傅,目光忽然黯淡了下來。他們現在一定很著急吧?孩子氣的二師父會不會鬧脾氣不吃飯了?容欣彤想起自己那個一把年紀卻像個小孩子一樣的二師父,不由哭笑不得。
算了,現在不是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的時候,現在當務之急是要盡快找到回去的方法,而不是在這裏自怨自艾!
容欣彤給自己鼓了鼓氣,下定決心找到離開這裏的方法。腦海中卻忽然蹦出一個奇怪的想法:不知道?自己再死一次的話能不能回去呢?想法一出,容欣彤瞬間就給自己蠢到了。她滿頭黑線,嗬,嗬嗬,還是算了吧!再死一次說不定小命都沒了!
容欣彤走到門邊,決定還是出去先探探有關這座身體的信息,畢竟她還是要在這裏生存下來才有可能找到回去的方法。她閉著眼伸出雙手,正準備推開房門,卻忽然聽到門外兩個人說話的聲音。
“唉?就是這間屋子吧!容府那花癡三小姐住的?”說話者的語氣充滿了嘲弄。
“對,就是這裏!”另一個人明顯有些激動。
正準備推門的容欣彤聽到了門外人的說話聲明顯愣了一下,猛地停住了雙手。繼而她俯身趴到了門上,耳朵緊貼門縫。若有所思的點頭。聽門外人的聲音,似乎是兩個跟自己年紀差不多的女孩,而且對方停在自己門前,說明她們知道有關這座身體的信息。容欣彤暗喜,自己正愁不知道到哪打探資料呢,一下就有自己送上門來的了!也好,先聽聽了1
容欣彤在那自顧自地想,門外人也沒有閑著——
“唉,你說,容府那幾個千金小姐個個花容月貌,知書達理,琴棋書畫無所不精。天賦更是極高,怎麼這容老爺卻是生出了這麼一個敗筆?”
“可不是嘛,可你別看她·····她丟人現眼的本領,竟讓她爹今日不敢讓她呆在府裏了,怕是擔心她又做出那有辱門風的事了吧?”
“哼,容府雖極力為她隱瞞,可終究隻是蓋不住火的。這樣一來·····她的風頭可不輸她幾個姊妹啊!”
·················
門外的兩個女子似是完全沒有察覺到屋內有人偷聽,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容欣彤趴在門上聽了一會,不由打了個哈欠,說來說去一點有用的信息也沒有,不就是“我”有多傻,多廢柴嘛?真是,至於說這麼長時間嗎?容欣彤不由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不過···容欣彤的眼球滴溜溜地轉,渾身散發著算計的光芒,像極了狡猾的狐狸。容府嘛···容欣彤咂了咂嘴,到底有什麼秘密呢?非要把她給支開?
容欣彤的好奇心像春天裏的野草瘋狂地亂長,她實在是受不了外麵的嘀咕聲了,怎麼比她大師傅還嘮叨?
容欣彤無奈,走門是不可能了。她眼眸一閃,翻身竄到了窗戶前,向下看了看。嗯,不過才三樓,難不倒她的。不過這下麵竟然一個侍衛也沒有,看來“她”真是夠廢柴的了,在“她”父親心中一點地位也沒有。可是就算不派人保護,派人看守也不用的嗎?容欣彤不由為原主可憐。不過也好,方便她跑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