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聞言的南宮啟夜輕輕的眨了眨眼睛,然後忍不住冷笑了一聲。這孩子是個笨蛋嗎,難道不知道自己這麼問會給自己找來殺身之禍嗎……
不麵對陽光,隻是不想想起幾乎是二十年以前的自己。隻是現在麵前這個的這個男人,幾乎就像當年的他那般年少輕狂……
二十年前,那時的南宮啟夜,還不成氣候。那時候,確實被那個外號叫做“釘子”的家夥窮追猛打,身邊的王牌幾乎被他殺的一個不剩。
他的身上,是血跡斑斑的外套,鮮紅色的血在幾天的逃亡之中凝固成了絕望的紫黑色。他拖著自己中彈了的大腿和左手幾乎是爬到了這裏,這條幽深的小巷。
那時的他終於累了,靠在牆根想要休息,而他的耳邊卻不約而同的傳來了兩陣截然不同的腳步聲。一邊是一陣是多人的皮鞋急促觸地的聲音,一邊是一陣緩慢而沉重的腳步聲,仿佛有些有氣無力。
看來是場無可避免的廝殺。他南宮啟夜,身為南宮家的第七代傳人,難道就要將如此巨大的家業毀在他的手上,連一根香火都續不上……
可是現在的他還不能死,因為他還有一個人在等待著他,他現在還不能倒下,更沒有資格倒下……
正在南宮啟夜手裏握緊了最後一排子彈,閉著眼睛祈禱的時候,那陣急促的皮鞋聲消失了,似乎是跑上了其中的一幢老房子。
可是那陣沉重的腳步聲,卻沒有停止……
不一會兒,一雙腳,就在南宮啟夜的麵前停下。
“先生……你……”那時的李就站在南宮啟夜的麵前,李,也就是Cary的父親,憑著醫者之仁,問了問麵前這個傷痕累累的男人,“需要我幫忙嗎……我是醫生……”
南宮啟夜抬起頭,看著頭頂這個男人伸出的援助之手,但他的眼底卻凝結著那時的他尚且看不懂的倉皇和悲哀:“不要你管,你滾開……”
南宮啟夜用盡自己渾身的氣力推開了李的援手,然後自顧自倔強的站了起來,扶著牆,走了兩步,最終還是不出李的所料的,倒地,不再起來。
“先生……不好意思了……”李有些不知所措,然後二話不說便背起了這個血跡斑駁的男人。淩亂的黑發和那對傲氣的劍眉,瘦削的臉龐和寬大的肩膀。身體底子感覺那樣強壯的他,怎麼會變得如此狼狽不堪……
李背好了自己背上的男人,然後轉頭朝著巷子的另一條開口,那條繁華的大街上走去。雖然這樣很搶眼,但他隻能先背著他回到自己的醫院。
當南宮啟夜醒過來的時候,他已經在一個純白的地方。白色的窗簾,白色的牆壁,白色的天花板,深知自己身上……那條白色的棉被……
“你醒了?”李笑著整了整自己身上的白大褂,然後抬起南宮啟夜的臉左看右看了一番,才滿意的一點頭,“嗯……傷口恢複的還算不錯……”
“喂,你。”南宮啟夜冷漠的抓住了李的手,很用力,冰冷的眸子犀利的眼神直直的射向了李的方向,“你,憑什麼救我?”
“憑我是個醫生,應該救你的醫生。”李不動聲色的掙開了南宮啟夜的手,由於南宮啟夜的身上還背著傷,所以力氣還不是很大的緣故,“還有,別亂動。你的左腿因為你勉強的大幅度行動已經從子彈穿透的骨裂變成了骨折,還有你的左臂,因為子彈停留的時間過長已經發生了潰爛,還有你身上多處的摔傷和不計其數的擦傷,你最好乖乖的躺著,不然你會怎麼樣,我不敢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