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橫軍中,數千道流光同時升起,隨之在夜空中遠去。那是藏匿在軍中的修者。望月軍陣中,很奇異地,保持了一個圍觀的姿態。沒人出手,就像是之前達成的契約一樣。
其實,有相當一部分的縱橫修者看清了易怒涯的麵目,是根本就不想再隨他們回到縱橫的,但是奈何易怒濤威壓所致,才不得已而為之。
他們清楚望月對待俘虜的態度,此時,誰也不知道他們的未來,究竟會通往何方。
說不定,還不如這些棄子呢吧......
——
易怒濤一行人遠去。剩下的這四十萬大軍,群龍無首。當即之下,幾乎沒有任何抵抗,就被聯軍部隊悉數全殲。
緊接著,聯軍一鼓作氣,在沒有遇到任何抵抗的情況下,直接開進了東都城內。第二天,東都的重建工作,就有條不紊地展開了。
四十萬戰俘,連同風震的第六軍團,在一個星期之後,將分批回到望月。在這期間,風震下令,優待俘虜。
同樣是一個星期後,信仁天皇遠渡回國,重登皇位。
這一戰,耗時數月,雙方傷亡近五十萬軍民。待到一切塵埃落定的時候,卻發現,縱橫除了丟下幾十萬具屍體之後,由於進攻炎龍計劃放緩,這一戰根本沒有任何的實際意義。望月,則付出了遠征望月團幾乎全滅和陣亡一萬遠征軍的代價。最終,留個升陽的,則是一個破敗不堪的東都城,被打散了編製的防衛軍,全滅的忍武聯盟,殘缺的內閣和軍部以及累計百萬東都,千葉,大野百姓的冤魂。
羽田東渡,號稱升陽千年來最傑出的首相,玉碎殉國。與之陪伴的,是幾乎整個羽田家族。
這是一場被載入史冊的戰爭,一個英雄湧現的戰爭,一個舊英雄逝去和新英雄到來的戰爭。
新的英雄,至此誕生。隻是,這個英雄誕生前的那些細節,就是鮮為人知的了。風落羽一行人做為見證者,恐怕這輩子,也不願多提。
轉眼間,已經到了撤出升陽的日子。港口外,上百艘運兵船排開,等待著凱旋而歸的二十萬望月將士。
終於換回了黑底金色龍紋勁裝的風落羽站在旋梯上,駐足良久。
“你沒事吧羽哥哥?還不上船?”冉落雪難得一身休閑的服裝。還是那身白底繡著冰藍色雪花的套裙,白色的長襪將兩條玉腿修飾地淋漓盡致。
“再看一眼升陽吧。以後,現在戰事這麼緊,下一次來,就不知是什麼時候了。說不定,就是最後一眼。”風落羽黯然道。
“不會吧——”另一旁,韓啟迪湊了過來,衝著風落羽笑笑,“落羽哥,打了勝仗,咱們應該高興才對啊。”
“高興,確實是應該高興。”王梓涵苦笑一聲,“隻不過,付出的代價和得到的收獲,未免也有些不成正比了。”
說到這裏,四個人不約而同地瞟了船上的欄杆處。那裏有兩道略顯落寞的身影——隕晶和蘇明哲。本來,他們來到升陽的時候可是八人的埋怨編製,可是如今,活下來的,隻剩下了他們兩個。剩下的,全是那種望月最天才的修者少年,尚未等到開花之日,便在升陽這場暴風雨中夭折。
隕哲跟在妹妹的身邊,不知在說些什麼。
“算了,不管怎樣,贏了就好。升陽複國了,咱們多出了數十萬的俘虜。不管怎麼說,這份成績,也能夠給上頭一個交代了。”
嗚——
悠長的汽笛聲響起,這是即將開船的前兆。
“上船吧。”風落羽一行人最後看了升陽一眼,踏上了旋梯。
青雲號輕型巡洋艦,載著13師的軍官,以32節的航速,向望月開去。
遠處,是漸漸落下的夕陽。橘紅色的陽光倒映在海麵上,如同碎了一地的寶石,波光粼粼,煞是好看。
那邊,是一段心酸的往事,也是一段落幕的傳奇,更是一個最無奈的凱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