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空間很大,任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進去的,但是她一躺下,就覺得自己總算是活過來了。
“謝、謝謝你們。”
任佳難受地抹了一把汗,墨鏡和口罩悶得她難受,索性摘了,大口大口地呼吸。
旁邊的小曲兒瞧見了,立刻拍著小手讚美,“哇,怪阿姨好漂亮!是漂亮阿姨!”
而此刻的任佳連微笑都沒了力氣,因為她麵臨著更尷尬的一個問題——最近忙,忙到忘了日子,所以才會被大姨媽搞了突然襲擊。
理所當然的,包裏也忘了備著衛生棉。
可再丟人,她都得問問葉霜有沒有帶著,不然弄髒人家的車,自己不是恩將仇報麼?
但是靳榮軒卻仿佛看透了她的心思,在任佳開口之前先一步指示葉霜道:“你去幫她買一包……那個。”
“哦。”
然後兩個女人就衛生棉的牌子、長度、品種都事無巨細地討論了一遍,最後總算敲定了該買哪一種。
看著葉霜瀟灑地關上車門走了,小曲兒扯扯靳榮軒的袖子,繼續不解,“爸爸,她們在說什麼?我又聽不懂了……”
靳榮軒擰著眉心搖頭,不想說話。
自己的苦心,全部白費了……
他就應該將這兩個女人都趕下車去,不讓她們荼毒寶貝女兒的耳朵!
葉霜離開沒多久,小曲兒就坐不住了,蘿卜般的小腿瞎晃,看著靳榮軒輕聲哼哼,“爸爸,我想尿尿。”
“好,抱你去。”
平常她睡醒起來,是要去趟廁所的。
任佳見狀連忙插話,“把、把我也帶去吧。”
靳榮軒想了想,點頭。
呆會讓葉霜直接去女廁所,倒也方便了。
車內有司機留守,靳榮軒抱著小曲兒,身後跟著任佳,他帶頭找廁所。
隻可惜沒走兩步,任佳就腳下無力,軟綿綿地倒在了他身上。
她的腦門抵住男人的脊背,麵容扭曲,很痛苦的模樣。
“任小姐?”
等了半天沒人回答。
小曲兒巴住靳榮軒的肩,回過頭看了一眼任佳,小臉皺了一下,立刻有了謙讓精神,“爸爸,漂亮阿姨好像快要暈倒了,你看看她!”
靳榮軒轉頭,拉住任佳的手防止她摔倒,小曲兒繼續說,“爸爸、爸爸,你放我下來吧,我自己能走的……”
能麼?
就怕她走著走著就尿出來啊……
靳榮軒又看了看任佳,陽光下,女人臉上的細汗亮得像是水晶一樣,她就算虛弱成這樣,也掩不住眉目間那分渾然天成的美感。
她靠在他身上,就像是一株風雨中,尋求大樹庇佑的小草。
這時候,忽然從四麵八方冒出很多記者,洪水一般用來,眨眼間便將他們團團圍住。
鎂光燈閃爍,刺得任佳睜不開眼睛,靳榮軒第一時間護住了小曲兒。
麵對著如狼似虎的記者們,靳榮軒依舊沉著地斂著眉目,他留意到,伸話筒過來的都是些生麵孔,問出的問題倒是挺棘手的。
——“任天後,請問你和靳先生是什麼關係?難道天王淩英哲隻是一個幌子,靳先生才是你的正牌男友麼?”
——“任天後,請問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啊?你要去人.流醫院做什麼呢?為什麼靳先生會陪同?”
——“任天後,傳聞你出道前生過一個小孩,被寄養在國外了。是不是就是靳先生懷裏抱著的這個孩子?”
——“任天後,請你回答一下我們的問題好麼?”
——“是啊是啊,任天後,賞個臉說句話呀!”
“……”
靳榮軒麵上的表情越來越冷漠,這些問題,看似全部對準任佳,卻又每一個都往他身上拐,連帶小曲兒也受了牽連,說不是有人刻意安排過的,誰會信?
“小朋友,小朋友?任天後是不是你媽媽呀?小朋友?”
人群中,某個男記者不怕死地將微型話筒湊到了小曲兒背後,靳榮軒那一刻的眼神,簡直可以殺人。
然而他剛想喝止,小曲兒已經哭著叫出了裴詩的名字。
自然不會有人去關心裴詩是誰,記者們還是各說各的,矛頭繼續指向任佳和靳榮軒,場麵近乎失控。
葉霜買東西回來,就看到這麼一幕。
她氣得頭頂冒煙,一邊按下通訊機吼著“你們人都死哪裏去了”,一邊就地拾起一塊石頭,穿過人群來到最中心的位置,抬手就將石頭對準正麵那台攝像機的攝像頭,狠狠按了下去。
碎掉的鏡頭,嘩啦啦地濺落一地。
然後葉霜不顧眾人震驚的眸光,食指在半空中點了幾個位置,冷聲道,“不想變成這樣,就給我統統關了!”
葉霜近乎是鬼魅一般就出現在了所有人的眼前,他們恐怕都沒有拍下她砸壞攝像機的舉動。
記者們覺得嚇人,又都心疼這上萬的儀器,趕緊退後好幾步,收起來。
然後,身穿黑衣的保鏢們也全體出動,將人群隔開,拿過記者手中的錄音筆和微型話筒,瞬間銷毀。
整個過程,快得眨眼即逝。
葉霜從靳榮軒懷裏接過哭得軟趴趴的小曲兒,男人將外套脫下,蓋住任佳纖弱的身軀,下一秒,她就閉上了眼,徹底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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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不知道大家有沒有笑呢~我是碼得挺開心的,如果能逗笑你們就好了,不過我搞笑天賦不太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