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兮慢慢收起了笑臉，垂在兩旁的手慢慢的縮進了衣袖，“采兒，蓮兒，你們先進去吧，我有話和陌涼說。”
懷安王府位於鬧市旁，見有些人看了過來，柳如兮拉著淩陌涼上了馬車，“陌涼，這不是說話的地方。”
聞言，淩陌涼點了點頭，“清淺，駕車。”
不一會兒，馬車停在了一處偏靜之處，清淺下了馬車守在不遠處。
“陌涼，你有什麼想問的，現在可以問了。”
麵前人的神情極為的認真，眼底深處似乎還帶著那麼些執拗，淩陌涼頓覺心中無力，她仿佛從如兮的眼中看到了前世的自己。
“你喜歡南沐風。”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柳如兮一怔，扯了扯嘴角，“陌涼，怎麼會？你想多了。”
狡辯，淩陌涼輕靠在後背上，緊緊的咬著牙，難道真的避不開麼，“可是你的眼睛出賣了你，你們何時認識的？”
柳如兮像做錯事了般，安靜的坐著，似乎是在回憶著。
“幾個月前，六皇子去了一趟王府，那時認識的。”
難道就是在她外出的幾個月裏麼，“然後你就動心了？如兮，你可知道她是皇子啊。”
隻是麵前的人並沒有聽出她話中的意思，柳如兮偏了偏頭，“他是皇子，我是王府嫡小姐，做皇子妃完全可以啊，陌涼怎麼會這般激動？”
深深呼出一口氣，不要動怒，不要動怒，淩陌涼不斷的告訴自己，如兮還小，還看不透。
“如兮，你既然知道她是皇子，就該知道對於那個高位，他勢必是要爭一爭的，你憑什麼認為他會選擇一個沒了母親，又不得父親疼愛的王府小姐？”
“懷安王府的情況想必你知道的比我清楚，你覺得你父親有多大的權利，可以給他提供幫助。”
柳如兮陷入了沉思，是啊，這樣的話，“既然我身上沒有六皇子可以圖的東西，那是不是意味著他對我是真心的？”
淩陌涼真的很想把她的腦袋掰開來看，看到底在想些什麼，就算是前世的自己，如果有人跟她分析這些，她也不會如此榆木腦袋啊，“柳如兮，你醒醒，你不要忘了你身後還有一個開陽王府，他圖的是你外祖父的權利，難道你還不明白麼？你難道不知道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嗎？你難道想把開陽王府置於死地嗎？”
淩陌涼不知道她吼得究竟是麵前的人，還是前世的自己，隻是胸口依舊起伏不定，這樣的怒氣，嚇得柳如兮一個冷顫，“陌涼，你別急，也別氣。”
半晌，淩陌涼平靜了下來，柳如兮這才開口。
“陌涼，我相信他不會這樣做的。”一時間，車裏陷入了安靜。
這次淩陌涼沒有怒火，隻有平靜，平靜到心底發涼，“你怎麼就知道他不會這麼做，他一開始接近你的目的就不純，談何情愛，你們才相識數月，如兮，能放下就放下吧。”
柳如兮微垂著頭，眼睛不敢看淩陌涼，“陌涼，放不下了，而且或許我父親也已經和六皇子暗中達成了協議。”
淩陌涼雙眼緊閉，是啊，她怎麼忘了還有柳明義這個人呢，“如兮，如果，我是說如果，六皇子最後娶了別人，你是否就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