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蒼國,靖雲元年十一月十一日,這一日,寒風冷冽,大雪紛飛,兩件大事被載入史冊。
一是立後當晚,未央宮起火,皇後歿,據說是畏罪自殺。
二是開陽王府上上下下一百多口人因叛國被斬首示眾。
初春的時節,萬物複蘇,桃花,杏花,梨花爭相鬥豔,嫩柳微微搖曳著它那纖細的身子,一切都是生機勃勃的景象。
清晨,淩劍山莊,如兮樓裏的閨房中,此時卻是站滿了人,莊主淩霄眉頭皺的死死的,看著床上表情痛苦的人兒。
一旁的大夫仔細的號著脈,淩霄的臉色略顯著急,“府醫,涼兒她究竟如何了,怎麼過了這麼些天也沒有醒?”
“老爺,小姐隻是落水染了風寒,畢竟初春的天氣還是有點寒涼,而且,小姐的身子骨本來就弱,看小姐的樣子,似乎是陷入了夢魘,待我開一服安神的藥,不日便可痊愈了。”說完便在旁邊寫起了藥方。
淩霄走到床邊,試圖撫平床上人兒緊蹙的眉頭,似乎是感覺到了一絲絲暖意,床上的人兒的眉頭慢慢舒緩開來,見此,淩霄露出一抹溫暖的笑意。
“你們都下去吧,今日便由我來守著涼兒。”擺了擺手,所有的人都退了下去。
“老爺,還是我來吧,是我沒有照顧好涼兒,都怪我。”一位蒙麵婦人走上前,眼神也是滿是擔憂的看著床上的人,似是掩麵傷心著。
淩霄拍了拍婦人的肩膀,“肖筱,你去休息吧,一看你昨夜就沒休息好,有我在這,不礙事的。”婦人欲言又止,看了眼床上的人兒,又看了眼淩霄,還是退了出去,帶上了房門。
“涼兒,你要快些好起來,爹答應你,等你好起來,一定帶你去騎馬,去放風箏。”淩霄理了理床上人兒額邊的碎發。
“冷…冷…”突然床上的人兒傳來囈語,身子還往一個地方蜷縮著,額頭也不斷的冒著汗。
淩霄裹緊了她的被子,著急的像外麵喊道,“來人,再給小姐加幾床被子。”門外的丫鬟應聲而入,趕緊拿了被子蓋在上麵。
淩霄緊緊抓著床上人兒的小手,還一邊為她擦著汗,“涼兒,不怕,爹在這,不怕。”
或許是安撫起到了作用,床上的人兒慢慢的放鬆了下來,直至完全的睡了過去。
可是床上人兒的夢境裏,卻又是另一番鬥爭,一開始,她隻身一人帶呆在一個冰天雪地的世界裏,沒有房屋,沒有樹木,什麼都沒有,除了滿目的白色就隻剩下了刺骨的冷。
轉瞬即逝,周圍開始燒起了熊熊的烈火,可腳下依舊是寒涼入骨,她整個人都身處在冰火兩重天的境地之中。
悲愴的聲音響起,“外祖父,你這是不要兮兒了嗎?這是給兮兒的懲罰嗎?如果是,那兮兒定會撐過去,親自到你跟前去賠罪。”
就在她快堅持不住的時候,仿佛有一雙溫暖的手拉她走出了這極寒極熱之地,慢慢的閉上了雙眼。
再次睜開眼的時候,一位極美極美的做婦人打扮的女子正含笑的看著她,她衝到婦人麵前,“娘?是你嗎?”印象中娘親很早就去世了,她都不記得娘親的樣子,不過與她這麼像,這便是娘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