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那片麥田裏,他從帆布包裏拿出來一個礦燈帽,帶在自己的頭上,把一個三節手電筒遞給我,就讓我去坡上麵趕野兔。”
“那天晚上真邪。我們跑了好幾片麥田,連個野兔的影子都沒見著。有些泄氣的趙大叔,不甘心的帶我來到了後山。”
“由於前幾天剛下了一場雪,後山的麥田裏,有些積雪還沒融化,慘淡的月光照在冰冷的積雪上,陣陣寒風吹的人直發抖。好在我穿了一件大衣,還不是十分的冷。就這樣,也夠嗆。”
“趙大叔帶我在一塊麥田裏轉了一圈,也沒看見野兔的影子。趙大叔嘴裏就喊道,奇怪。前幾天才來過的。野兔挺多的。怎麼今晚一個也沒看見。趙大叔就對我說,大鵬,你再去上麵那塊麥田看看。我從那邊也上到上麵去,咱倆從東西兩頭往過趕,說不定可以趕出來野兔。”
“我點點頭,就拿著手電頭去了上麵的一塊麥田。趙大叔去了那頭。”
“在上麵的那塊麥田,我先從田頭掃著往過走。走著走著。就覺得身後有股冷風吹過來,直透我的脊梁。我有些害怕。四下看看。周圍是一片麥田,冷風吹過。麥苗搖動起來。刮過麥田的冷風,就像是有人吹的口哨。那聲音真恐怖。”
“我拿著手電筒一邊走,一邊往麥田裏照。希望能看到野兔的影子。照著照著,這時,忽然間,看見——。”說到這裏。張大鵬停了下來。
“快講啊。你看見什麼了?”周倩被張大鵬講的故事吸引,有些迫不及待的問道。
張大鵬看看周倩著急的樣子,就說:“我喝口水,就給你講。”
“你真壞,我給你倒水。”說著,周倩給張大鵬到了一杯水。
張大鵬接過周倩遞過來的水,喝了一口,接著講到:“這時,我看見麥田中央,跪著一對男女。那男的穿一件灰色的中山裝。那個女的梳著長辯,穿件農村常見的花棉襖。兩個人背著我。就這樣靜靜的跪在麥田裏。我感到奇怪。這半夜三更的,是誰跪在這做什麼。我正要走向前去。問上一聲。就聽見我的身後傳來趙大叔的聲音,大鵬。還站在那幹什麼。快走。”
“聽見趙大叔的喊聲,我回過頭來,見趙大叔沒命似的向山下跑去。我再次回過頭。麥田中央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剛才跪著的那對男女不見了蹤影。”
“大鵬,還楞在那幹啥。快下來。趙大叔站在坡下喊我。我就轉身向他跑過去。”
“到了趙大叔麵前。我見趙大叔神情特別緊張,就說,大叔,剛才我看見麥田中央跪了兩個人。”
“快別說了,我也看見了,那是鬼。趙大叔說道。”
“鬼。什麼鬼?”周倩聽的害怕,就問。
張大鵬看了一眼周倩,接著講到;
“今天晚上我們絕對打不著兔子了。遇見鬼,什麼都沒了。趙大叔對我說。”
“你怎麼知道他們是鬼呢?我問趙大叔。”
“我這是在這裏第二次遇見了。那是這個村的駐村幹部和他們村的一個女孩相愛了。後來遭到女孩家裏的反對,理由是駐村幹部四十多歲了,還有老婆和孩子。而女孩隻有二十多歲。女孩家長把住村幹部告了,區上下來調查。女孩經受不了村裏人的風言風語,晚上,就跳進這塊麥田中央的那口機井裏死了。村幹部也經受不了打擊,第二天,也跳進了這口機井裏。你剛才看見的那兩個人,就是他們。”
張大鵬說道這裏,又停了下來。
“快講啊。後來呢?”周倩不自覺的伸出手去,抓住張大鵬的胳膊搖起來。
張大鵬得意的笑了一下,就說道:“後來,我們就空手回到了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