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日來的驚險和恐懼,像一片烏雲,始終籠罩在張大鵬的心頭。他知道,周倩和那個叫他爸爸的“絨布娃娃”,她們一定有著某種必然的聯係。和他張大鵬也有著某種必然的聯係。既然那個男孩是周倩的兒子,那就是說這個孩子和自己有著某種關係。難道他張大鵬真的就是這個男孩子的父親?
這不可能。打死張大鵬,張大鵬也不會相信。我就一個女兒,叫張靜。沒有,絕不會還有一個私生子。
他怎麼想也沒想出來,他和周倩會有一個兒子。那就是當年臨畢業時,一時衝動,和周倩親熱過程中,突破了那種界限,發生過一次性關係。就一次。那也不會——。
張大鵬真的沒有搞明白,這次西行,曆經這麼多的驚險,他總算摸清了絨布娃娃大概的來曆,那就是周倩和她的兒子,那個叫自己“爸爸”的兒子。沒搞明白的是,這個男孩真的是他張大鵬的嗎?
回到俄西村,張大鵬就下決心,抓緊最後一個星期的假日,摸清周倩和她的兒子是怎樣來到這裏並死的。這也許就能揭開那個絨布娃娃的真正的身世。
貴生夫婦去找張大鵬,在小絨布寺和火廖窪村經曆了那場從未有過的驚嚇,回村後,逢人便說自己那個恐怖經曆。村上的人就像聽恐怖故事一樣,聽他們夫婦講述。都帶著半信半疑的表情,來他們這個位於俄西山腳下的小院裏打聽。
在渡過最初的一個述說故事的夜晚後,張大鵬便和貴生夫婦商量,如何找人去尋訪那位死在火廖窪墳場裏的中年漢子。他住在那個村?叫個什麼名字?家裏還有些什麼人?不能讓那位好心的大哥暴屍在那個恐怖的墳場,怎麼也要把人弄回來,也好給人家家人一個交代。
張大鵬沒有多餘的時間了。要是到期不回去上班,那就是礦工。結果一定可怕。再加上還有月華和女兒張靜,讓張大鵬時時刻刻在心裏掛念。自己走了這麼多天。也不知道家裏現在怎麼樣了。
去火廖窪,把那部手機也弄丟了。已經好些天沒有和月華跟女兒聯係了,他真的到這時,有一種很想家的感覺。
張大鵬和貴生夫婦商量,他明天就去餓西村旁邊的學校去打聽曾經在這裏教過書的周倩的情況,也許能找到周倩為什麼從城市來到這裏的原因。
由於假期的原因,張大鵬就委托貴生夫婦找人,去火廖窪的墳場,找那位中年漢子遇難的遺體。他去學校了解情況。
早晨,臨走時,張大鵬從他這次西行帶來的一些錢中,拿出一萬塊錢,交給貴生夫婦,對他們說道:“這件事情就拜托你們兩位了。這次多虧你們幫忙。才讓我張大鵬幾次脫險。我真的不知道該怎樣感謝你們。還有那位遇難的大哥,都是為了幫助我們才遭遇了這樣的不幸。還是拜托你兩,找到那位大哥的遺體,幫助把他弄回他的家。我的時間不夠了,等我回去後,再謝你們。這是一萬塊錢,確實不夠,不過,我出門就帶了這點,你們拿上先用。”
貴生夫婦推脫不要。貴生說:“張局長,你出來用錢的地方還多。我們又給你幫不上啥子忙。認識你,是個緣分。這錢你就拿上吧,至於那位大哥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我們夫婦會找人尋他的。你就放心辦你的事去吧。”
張大鵬感激的對貴生夫婦說道:“叫我怎麼感謝你們呢。這錢你們無論如何都的收下。要不我就不走了。”
貴生夫婦再推脫也沒用,張大鵬最終還是將那一萬塊錢塞進貴生的手裏。
離開貴生家,張大鵬開著車,就來到了位於俄西村西南邊的三合中學。
三合中學是由早先的餓西小學、跑馬小學和甘泉小學三家村辦小學撤校合並而來。在當地也算的上是一所大學校了。附近的俄西村、跑馬村和甘泉村還有一些鄰近村莊的學生都在這裏上學。據學校介紹上說,學校共有師生八百六十九名。分初中和小學部。
學校坐落在俄西河邊。說是叫河,不如說叫“溪”。河中央隻有窄窄的一條溪流在淙淙流淌。不過河道到是挺寬闊的,沙石裸露的河灘裏。長著枯黃了的野草和小樹。在冬天,更顯出一片蕭瑟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