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剛才身後追趕他們的那些從墳場裏冒出來的鬼魂,這時,像是遇到了什麼,一個個就如通被陽光蒸發了一般,從他們身後消失了。
“貴生——,貴生——。”張大鵬爬在路邊的崖畔前,望著黑乎乎的崖畔,大聲喊道。
“貴生——貴生——。你在那?”改琴也跟著喊起來。喊著喊著,改琴就“嗚嗚——。”的哭起來。
改琴哭聲,讓張大鵬覺得十分的不安。貴生是專門離開家來到這小絨布寺找自己的,這要是出個三長兩短,自己良心上如何過的去。
想到這,他就要抓著崖畔的灌木根往下爬。
“張局長,你幹嘛呀?”改琴見狀,止住哭。趕忙問。
“我下去救人啊。會不會從崖畔上掉下去。昏過去了呢。我們喊話,他聽不見。”張大鵬說道。
改琴也沒了主意。就說:“那我跟你一起下去。”
張大鵬在前,一點一點抓住枯落了的灌木根,小心翼翼的往下溜。一邊騰出一隻手,扶住改琴的腳。兩個人摸黑就來到了崖畔下。
原來,這下麵是一條小溝。溝底離張大鵬他們剛才溜下來的崖畔上的那條小路並不高。小溝裏有一條不大的小溪,還有水流在嘩嘩的淌。
張大鵬和改琴來到溝底。兩個人一邊大聲的喊著,一邊沿著溝底仔細的尋找著,希望能夠找到剛才失足掉落到溝裏的貴生。
從這條溝的那頭找到這頭,一連好幾遍。連貴生的影子都沒找著。一直到東邊天色發亮,飄了幾天的雪也停了,也沒在溝底找著貴生。
貴生能從崖畔上掉下來,就隻能掉到這溝底。不可能掉到天外去。奇怪的是,張大鵬和改琴兩個人找了半晚上,也沒找著貴生。
“就是人從崖畔上掉下來,摔在溝底的石頭上,摔死了,那也能找著屍體啊。這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真是太奇怪了。”張大鵬在腦海裏想著。他一邊安慰身邊哭啼的貴生媳婦改琴,一邊決定乘天亮,可以看清事物,再仔細的搜一搜。
張大鵬和改琴開始重新沿著被積雪覆蓋的荒草叢生,溪流綜綜的溝底一點點仔細的搜尋貴生的身影。他倆一邊喊著貴生的名字,一邊低頭四處尋找。可以說把這一片雜草都翻了幾遍,沒有發現一點貴生的蹤跡。
難道貴生蒸發了?
改琴一屁股坐在冰涼的溝底石頭上,雙手捂住臉,傷心的嗚嗚的哭泣來。
張大鵬一時也沒了主意。他想上前安慰安慰改琴。看到改琴那個傷心的樣子。他也不知該怎麼做好。隻好茫無目的的折過身,大聲喊著貴生的名字,往溝下麵走去。
“誰在下麵呢?”
突然。頭頂上麵的那條小路上,有人在向溝底喊。
“張大鵬趕忙應答到:”我,我們在下麵。
“你們在那裏做什麼?快上來。太陽一出來。上麵的雪就會融化,溝裏的水就漲起來了。呆在下麵危險。”一個男人的聲音。
“我們在找人。人昨晚從上麵掉到溝裏了。”張大鵬抬頭向上麵喊道。
上麵的人沒有應答。
過了不大的功夫,從崖畔上,一個身背竹樓的中年人順著緩坡爬了下來。
“人摔下來了?找著了嗎?”那人一下來,就緊張的問張大鵬。
張大鵬打量了一眼這位身背竹樓,身體壯實,中等個頭,四排大臉,憨厚樸實的中年人,見他穿的衣服破舊,猜想他可能就是這兒當地的農村裏的人,就對他講了昨晚貴生從這裏失足掉下來的事。
這時,改琴見有人從崖畔上下來,也停住了哭聲,起身走到這人的身旁。
那知,聽了張大鵬的述說。那人說了一句話,把張大鵬和改琴都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