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張大鵬發現剛才坐在自己身邊的那位女人突然不見了,他吃了一驚。再回過頭來,透過車窗往左右一看,剛才停在前麵的那些軍車也不見了蹤影。四周霧氣騰騰。視線被騰起的霧氣遮擋。能見度極低。張大鵬有些害怕了。不知是寒冷,還是害怕。身上長出了雞皮疙瘩。頭皮也開始發麻。頭上的頭發像中了什麼奇怪的魔法,一根根的都豎立起來。恐懼伴著寒夜籠罩著他的周圍。這時的張大鵬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隻能硬著頭皮往前開。
車在大霧中不敢開快,隻能一點點的往前走。
就這樣,張大鵬在恐懼中將汽車開過了前麵的山彎。
大霧依然彌漫,張大鵬就覺得自己像是掉進了雲層裏。看不清方向。自己的車身就被包裹在這一片雲層裏。
“他媽的,什麼鬼地方。”才罵了一句,自己的頭皮就發起麻來。他在心裏埋怨自己,幹嘛又提那個不該提的‘鬼’字呢。
張大鵬繼續開車前行。由於看不清前麵的道路。他也不知這時候自己走到那裏了。打開JBS導航,才發現自己的汽車離縣城隻有十公裏的路程了。
張大鵬有些放心了。剛才那種恐懼的心情也放鬆下來。
汽車以每小時二十公裏的速度向縣城駛去。路上沒碰見一輛車。張大鵬懊惱不已。自從上次開夜車,被人打了以後,他發誓不再開夜車了。誰知道今天晚上又開起夜車了。而且還遇見那個女人——。
一想到剛才那個搭車的奇怪的女人,張大鵬就不免有些緊張。他這時才感覺到那個搭車的女人有些不對勁。她坐在自己身邊的時候,張大鵬就感到她身上有一股陰冷的氣味在包裹著她的單薄的身體。當時他沒多想。也許這就是男人喜歡給女人幫忙的緣故。過後一想,就覺得這女人好像在那裏見過。怎麼那麼熟悉。可張大鵬怎麼想也想不起來。到底在那見過呢。不過又一想,這不可能。自己從來就沒來過這地方,怎麼可能在這見過這個女人呢。他又低頭一想。就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這黑天半夜的,怎麼會有一個身穿連衣裙的女子站在路邊攔車。這地方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她從那裏走來的。再一想那女的總是用長長的披發遮住自己的臉,那雙眼睛露出的光陰冷陰冷。長發的空隙露出的臉滲白滲白的。不太像是正常的人。那她是?
張大鵬不敢往那想。他在心裏盼著趕快到城裏吧。千萬不要再發生什麼事了。
忽然車前麵的燈光映照下的大霧中,出現了一個白光點,光點在大霧裏一閃一閃的,就像是茫茫大海裏的航標燈。
看見這個光斑,張大鵬稍稍鬆了一口氣。終於到城裏了,張大鵬心裏想。他一打方向盤,向霧中閃爍的光斑駛去。
汽車緩慢的向霧中的光斑靠近。不久,張大鵬就感覺到汽車走上了一條沙石路。車輪一顛一顛的。道路開始崎嶇不平。張大鵬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走對了路。剛才走的路是光滑的柏油路麵啊,這陣怎麼走到沙石路上了。不過他又一想,也許是修路吧,一路來時,也碰見過幾處修路的路段,不也是坑坑窪窪,顛簸不平嗎?先開吧,到前麵再說。
汽車越往前開,路也越難走。車身在崎嶇的路上猛烈的顛簸。好像車輪從一個個石頭上碾過。再往前走了一段,張大鵬忽然聽見了‘嘩嘩’的流水聲。而汽車也好像駛上了爛泥路。開都開不動了。再抬眼從車窗往前看。剛才一直在前麵的大霧中閃爍的那個白色的光斑也消失了。四周一片漆黑。車燈映照處,大霧彌漫。在彌漫的大霧中,張大鵬分明看見眼前模模糊糊的出現了一條大河。霧氣在河水上空翻騰。而那條河在彌漫的大霧中看不到有多寬。隻見河水翻卷著浪花在霧中向下流去。流水的‘嘩嘩’聲在這空曠的河灘裏回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