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也不至於坦白從寬吧,我不是法官。
這下由於他的坦白,所謂的埋伏的大致事件就有了個模糊輪廓。
賞他一個大大的白眼,“活該!”
誰讓他有奶便是娘,見了漂亮女人就不知道東南西北的,別人不用色誘才怪!這可是最省事,最高效率的手段呢。
“想報仇不?”
我問得很正經,但似乎還是有什麼地方讓他看出了端倪,所以他先點頭,又急忙搖頭。
“你要幹什麼?”他緊張地問。
我笑得很無辜。我還沒做什麼呢,幹嘛一副我要強奸他的樣子?
我勾勾手指讓他湊近過來共商大計。
“那女人也和我有仇,她把握推下了懸崖,所以現在咱們是同一戰線的,明白不?”
他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我心裏開始升起一種罪惡,罪名就是拐賣未成年兒童。
然而我又告訴自己,眼前的人的過去行徑可是罄竹難書呢,就算現在老實多了,也是因為現在的環境原因,與他自身無關。在罪惡感消失後,我又說,“當初那女的是不是采取的以色製色的戰術讓你敗得一塌糊塗?”
他想了想後又點頭。
我捂嘴偷笑著,繼續說,“我的計劃就是咱們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他在遲鈍片刻之後瞪大著眼,一臉嫌惡,“那女人送我我都不要,再說——”
他像小貓一樣不規矩地蹭著我肩膀,還作是我擺出嫌惡表情,“野雞同誌,春天都過了很久了,你少惡心了行不行!”
他繼而擺出很受傷的樣子,“你怎麼能這樣說我呢?”
連語氣也說得惟妙惟肖。
我卻很不是時候地撲嗤一笑,他也跟著笑了起來,美麗絕倫。
一種久違的感覺在空氣中穿梭著。
多久了?
在喊他野雞的時候卻還是脫口而出,時間帶走的不是全部,我們都偷偷保留了許多。
從知道白露跟蹤了我,並且與小鈴子彙報了所見之後,月麟的冷漠就有了答案。
麵對他的質問,我說,“事實往往最傷人的。”
他對我的好,我看在眼裏,卻無法回報,對他或多或少是有些虧欠的,也有些憐憫,得不到卻固執追求。
我不想把話說白了,我們還要這樣麵對三年,在恨中消磨,是最愚蠢的安排,沒事找事。
看著那水晶封藏的千紅花時,我突然頓悟。
在大恨之後,更多的是無奈的悲傷。
雖然我早有準備,但在月麟複雜的目光之下,我依舊有些眼神飄忽,躲躲藏藏起來。
欺瞞,是因為對彼此都好,裝作他最希望的樣子,才能在抵觸之中找到一條默契相處的路。
我不敢看他,尤其是當他的眸中凝聚太多我看不懂的東西時。於是我垂下目光,“如果你不能忍受欺騙,你可以廢了我,或者再把我關進冷宮裏。”
我都無所謂。
他突然扯住我的頭發,逼迫我仰起臉來。
近近的距離,讓我看清他眼珠子裏如湖水一樣藍的地方有著一根根紅絲在跳躍。
“廢了你?不,我不會廢了你,也不會把你打進冷宮,做同樣後悔的事,你是我的皇後啊,當初我立了你,如今就不會廢了你!”
我閉上眼,阻攔他的猙獰麵孔,卻攔不住暴風雨的侵蝕。
“我要關著你!關你一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永生永世!你在南,在我懷裏承歡,他在南,抱著別的女人,連老天都在懲罰你們!”
他看我的眼神,就像抓到丈夫看一個紅杏出牆的妻子。
但我卻並沒有幹苟且的事。
“下輩子你找得到我,再說這話吧!”
我隻是對那樣的眼神控製不住要反抗。
但還是不經意地更加激怒了他。
於是更可怕的事發生了。
此生此世,邁不出千羽宮半步。
他要像圈養寵物一樣關著我,隻能供他一人玩耍。
他走後,我收起一地碎花,將這些同落葉一起點燃,度過寒冬,守望開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