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麟吞著秦雲湘喂得葡萄,一臉回味。
今天的太陽,比往日的暖,但依舊是掛在東方的。
三個月前,眼前的兩個人還沒有如如此契合;三個月後,他們就成了恩愛夫妻。
三個月前,他說‘我’;三個月後,他說‘朕’。
三個月前,我沒有想過誰要我的命,我要誰的命;三個月後,我不得不想。
世事真是變化無常,都說女人不好捉摸,我看男人未必就好捉摸了。
還好,三個月的變化,至少有一點是慶幸的,我不用去開始習慣脫了衣服和他睡,三個月的變化,也不會改變我決定了的事。
既然他說‘朕’,那麼我就是‘臣妾’了。
“皇上,這後宮,左後和又後有分別嗎?”
既然世事無常,我隻好開門見山,誰知道後麵會發生什麼事呢。
“朕當初立右後的時候不是已經昭告過天下麼,這後宮,左後、右後是一樣的,不分大小。”
月麟依舊是眉眼不抬。
他剛一說完,秦雲湘手中那粒還沒剝完的葡萄就滾落在地!
“皇上,姐姐的身體不是一直不好嗎,臣妾願意繼續幫姐姐分擔這後宮事務。”
她說得誠意拳拳,眉眼之間卻是慌張。
“自從冰雪國回來,臣妾的身子就漸漸好轉了,不信的話,皇上可以傳太醫。”
我又對秦雲湘笑著說道:“妹妹,前些日子可真辛苦你了,幫姐姐分擔這麼多,這後宮的大小瑣事可別把妹妹你累壞了,姐姐多過意不去啊!還好,姐姐我身體好了,以後妹妹你也可以少操勞了。”
我好不容易打到了蛇七寸,怎麼能放手呢,一放可會被蛇反咬一口的。
“不操勞————”
秦雲湘還未說完,我就忙打斷道:“皇上不是已經昭告天下了麼,若要妹妹你一個人繼續管這諾大的一個後宮的話,外人會怎麼說,姐姐當然知道妹妹你是一片苦心,為姐姐的身體著想,可外人不知道呀,他們隻會說妹妹你意圖獨攬後宮,到時候不但妹妹你要被他們議論,連皇上也會失信於天下的,這可是已經貼了榜,昭告了天下的事呀!”
秦雲湘頓時被堵得啞口無言。
她的右後風範是經不起議論的,何況——-是害皇帝失信於天下。
我靜待著月麟的決定,雖然我知道他一定會答應,他不能失信於天下,就必須答應,但我還是要等他點頭。
“的確,湘兒你以後就把這後宮的責任分擔點給輕兒,累壞了朕的湘兒,朕可會心疼的呦。”
聽到他答應,我心裏的石頭放下了一半。
同時,我也不得不佩服在女人堆裏混久了的男人,總是最了解女人的,知道如何在惹一個女人生氣地時候,又給予她安慰,叫她生氣,也是開心著生氣。
如月麟剛剛的那句話,就安撫了秦雲湘。
我早知道結果,以為會在她臉上看到極度的憤怒和不甘,但我看到的,確是——心花怒放。
女人,總是會自動忽略那些她不愛聽的話,為那微小的細節而歡喜。
但隻怕——-她今天是必須要一臉憤怒了,而月麟今天怕是要花些大功夫來哄她了,隻用一句話,是遠遠不夠。
我要做的事情,還沒有做完。
“皇上,還有一事,臣妾若是沒有記錯的話,皇上曾經對臣妾說過,在妹妹未來之前,這後宮裏是臣妾一個人在打理的,後來妹妹來了,分了左、右,再後來,臣妾去外麵求醫一年,後宮不能沒有人管理,才把鳳印交給妹妹占管的,現在臣妾回來了,那鳳印是否也該還與臣妾了呢?畢竟,臣妾保管了它三年,如果易了主,那麼——皇上要如何對民眾交待?臣妾畢竟是在群臣麵前接過這鳳印的,也已經稟明了月氏祖宗的,萬人皆知鳳印在臣妾手中,如今臣妾卻沒有,哪日臣妾入了土,見了曆代先皇,也是無地自容,羞愧難當呀!何況,曆代皇帝在位時,鳳印一直是交予皇後,除非皇後死了,或是被廢了,鳳印才會易主,如今臣妾自認沒有大過,鳳印卻不在手,既然橫豎是愧對祖宗,愧對朝臣,不如就請皇上賜臣妾一死,或者廢了臣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