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淩答道:“有,在這玄武鎮上轉了大半圈,先後見到在東南方、西北方的天空中有煙火升起,每處不多不少,剛好五響,而且顏色順序分別是紅、橙、黃、綠、紫,巧得很!”
月麟嘴角微揚,說道:“那你再說說,這煙火暗示了什麼?”
玄淩想也不想地低聲答道:“據我所知,至從皇上登基以來,就有一股殺手勢力在傾月活動頻繁,沒有人知道是什麼幫派組織,他們下手幹淨利索,不留活口,因以煙火為暗號,且是這五色,所以江湖稱之為五色幫。不過,爺,他們近幾年都隻出現在傾月,怎麼今兒在這雪域裏也看見了?看來事有蹊蹺。”
月麟點頭讚道:“不錯,觀察敏銳,江湖閱曆豐富,不愧是玄淩!”
玄淩恭敬答道:“爺謬讚了!爺,難道他們這次是衝您來的?”
月麟似有深意地說道:“關在籠子裏的老虎,再怎麼凶悍也成不了氣候!”
玄淩又說道:“話雖如此,我還是擔心您的安全,不如您先回宮,我在這裏找————”
他話未完,見月麟眉頭緊蹙,便不再敢繼續,心中卻歎息著,從傾月皇宮一路到莫桑山,知道娘娘墜崖還活著後,又急忙趕來這玄武鎮,皇上似乎篤定娘娘會出現在這裏,說以娘娘這一路的線路來看,似乎是持著一個方向而去。但——他們剛住下,就大早地來尋人,到處打聽,為此皇上還特地描了娘娘的畫像,問了大半個玄武鎮也不見消息。
月麟一臉陰鶩,這一路尋來,慕容清源你到底是找到了她,本來在莫桑山下,他幾經猶豫著要不要上山,怕自己控製不住腦中毀滅一切的念頭,讓莫桑山血流成河,那樣就會走上一條末路,他與她之間就再也沒有轉圜。
想來可笑,就是關著她,不去看她,他也會時而惦記著一日三餐她可曾滿意,但卻又會忍不住想折磨她,把他受的傷加倍加諸給她,他禁止任何人同她說任何一句話,違者殺,宮裏人本來就喜好看苗頭,自然,宮女們少不了要冷言冷語地暗裏奚落。一切他都知道,但他就是要放任。
一邊折磨一邊心疼,一邊恨,一邊希翼著她會來求他,可是等來的————-是她的逃離。
他累了,朝堂上用盡心力,朝堂下,得不到一絲鬆懈。西門南天死了,他心裏對她反倒有了一絲內疚。
朝堂上,那些天,為右相的歌功頌德的請求不斷,與此同時,西門南天的罪狀也被大肆揭露,死了個西門南天,興起了個右相秦連,這傾月天下終是風雲暗湧。秦連起了野心,意以西門南天的罪狀為由,罷黜西門亦輕的後位,讓其女入宮為後。
既然秦連要過早就把野心暴露出來,他豈有不請君入甕之理。
整個傾月都是他的,何況是眼皮子底下的一個小小後宮,既然她要離開,他就放她出去,許是一些補償,放她出去,也免得有人趁他分身乏術之時加害於她。
於是他一路方便,讓她出去,隨後還讓人小心跟隨,豈料她竟上了莫桑山!
玄淩見月麟突然停下步子,神色黯然,知他定是在想娘娘,於是重重歎了口氣,這世間事,莫過於情關難熬!
月麟方才從思緒中回轉出來,沉聲道:“再呆三天,尋不到人,就進雪都!”
玄淩一聽雪都,立時心生憂慮,雪都是厲王的控製,那厲王向來是野心勃勃,且還有些過節,皇上當真要以天子之身去犯險?
夜風絲溜溜地吹過,透過窗戶,低低地哀號著。
房間內,火盆裏的木炭已經燒得透紅透紅。
門外,冷心幾經猶豫,還是拍開了門。
門沒關,我知道她會來。
她一進來,房間裏就飄起了酒香。
見她手中提著一壺東西,料想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