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4章(1 / 1)

林懿朵將男人領往石室內。男人看著石床上氣息微弱的人問道:“宮主,他還沒招麼?”

林懿朵答道:“不管他說不說實話,我都有法子把西門南天挖地三尺找出來!”

她不信西門南天會死得那麼輕易,狡猾如他,怎會明知是陷阱還偏往裏跳。

“宮主有何妙計?”

“把他關在這裏也不是辦法,不如放他出去,說不定——”

她話還未完,男人就立刻意會,說道:“屬下明白!”

林懿朵滿意地笑著說道:“不要讓清源發現了!去吧!”

待石室裏隻有她一人後,她像是陶醉般,舉著火把邊朝外走去,邊自語道:“這樣不信我找不到你,欲殺你的人若是和西門亦輕放在一起,孰輕孰重,西門南天,你如何選擇?若換作是我,我會選擇——西門亦輕,她可是你的命呀!”

說完,她看著前方,笑得詭異,仿佛西門南天就站在麵前,而事實上,這裏除了她,就隻有黑暗。

石室外,牆壁轉動開,走出一個男人,他肩上還扛著一個半死之人,月光下,他那張臉被照映得格外地棱角分明,那暗下去的陰影顯得那麼森冷,全身散發著寒氣,這樣的他與平時大不相同。在慕容清源麵前他是忠實的雪宮護法,在白露麵前,他是個無關緊要的可悲之人,而此時,他依舊忠實,隻是不會繼續可悲,倒像個劊子手,那森冷就是屠殺前的醞釀。

莫桑山,是雪域最高的山峰,雪宮在莫桑山上,卻不是在它的最高處。我從雪宮走出來後,迷茫之間就已來到斷崖邊上,耳邊是隱約的風哮聲。斷崖被堅硬的冰雪覆蓋,我想舉目下望崖下,才發現腳下若是一個馬虎,稍微一個不穩,怕是會滑落斷崖,香銷玉損。我隻是對感情失望,並不是對生命失望。

於是我穩住重心,步步為營向回走去。

忽覺前方有人影走來,我眯起眼,細看來人,當那熟悉的衣服闖進我眼裏時,我心中一疼,心神懼散,腳下一滑,跌倒在地,直向崖邊滾去,我驚慌大叫,顧不得臉上和手上的疼痛,急想抓住東西來阻止,但速度之快,冰麵光滑反光,哪裏有什麼可抓之處,眼見即將跌落崖下,突然腰間一緊,一股力量將我向回拉,身體騰空而起,瞬間,我重重地摔落,全身的骨頭和這不知是千年還是百年不化的堅冰猛地撞擊,自然是我骨頭軟了點。我擰緊眉,心想,原本見一條長帶伸來時,我瞬間對她的態度稍微改觀一下了,但這重重一摔,難道她是閑跌落懸崖對我太輕了,所以才來故意折磨下我麼?

我估計脊椎骨少不了要斷幾根了,因為背後那椎心刺骨地痛著,可是奇跡再次發生了,僅幾秒鍾,疼痛消失了,蜷縮的身軀漸漸展開。竟比上次鞭痕恢複的時間要快了許多。看來西門亦輕這個聖女還真不是玩假的。

我立即爬起來,看著她說道:“你來做什麼?”這會她該是在慕容清源的床上,怎會在這,就是因為她的出現,讓我一時閃了神。

白露見我竟相安無事,狠瞪了我一眼,又隨即綻開笑容,柔聲說道:“域主讓我將這拿來給你,他說他送女人的東西沒有退還的道理。”

事實上,白露在雪宮內轉了好久也沒見我的蹤跡,若不是見通往山頂的方向的雪地上有腳印,她是不會追到此的。但我無心去思考她為何找到我,她的出現就已經讓我方寸大亂了。

她說完,就將手中的衣服朝我砸來,貂毛本是柔軟,但砸在臉上,卻是如細針在刺般。我沒有伸手去接,任由衣服落地,靜躺在腳下。或許對慕容清源而言,我就如這衣服般,隨時可以丟棄。

我冷哼道:“我不要的東西,也沒有收回的道理。”尤其是同她一模一樣的衣服,我更加不屑。

白露見我神情不屑,善解人意地說道:“域主可是萬裏挑一的真男人,男人嘛,哪個不是風流成性,我早就已經習慣了,隻是苦了你,唉,也怨我不懂事,前些日子不在域主身邊,回來了又爭風吃醋,所以怠慢了域主,才累得你”

“夠了!少在這裏給我發騷!”我怒聲吼道。

白露微微一驚,隨即笑著說道:“我這是為你著想,難道你沒看出來域主已經不需要你了嗎?”

她笑得極其嫵媚,極其滿足,還不經意地拉開領口,嘴裏說道:“一路走來給你送這衣服,你還不領情,熱死我了。”

她拉著領口,不停地煽著。生怕我不注意似的,又念著:“熱死人了,真熱。”

我哼了一聲,全身的血液都早已經凍結了,夜風絲溜溜地吹過,若不是強裝著無所謂,此刻怕是早已如風中蘆葦般脆弱地隨風而去了。在她拉開領口的瞬間,泛著亮光的雪地裏,她脖子上那密布的痕跡是那麼紮眼,紅得發紫。